两个小时之前。/p
陶公馆别墅内,坐在自己书房的办公桌前放下电话,陶廷康一脸阴沉。/p
自己的儿子陶若翰刚刚打过电话汇报了医院的情况,如果一切属实,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两个。第一,那就是发生在曼丽嘉华酒店针对日本高级军部佐佐木希太郎的刺杀和恭羽毫无关系;第二,那就是恭羽的阑尾炎手术仍旧是假的。而自己对于恭羽的怀疑无疑已经让对方完全察觉,对方假戏真做居然真的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绝对真实的手术刀伤。而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单单是恭羽,即便是参加了当时整个手术的所有人都存在着莫大的嫌疑。/p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但陶廷康仍旧坚信不疑自己最初对于恭羽的判断。不单单是恭羽的身份,她的突发阑尾炎也太过于机缘凑巧。陶廷康认为这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巧合,而在她和她的背后一定隐藏着太多的秘密。尽管针对恭羽的调查,陶廷康已经在暗中持续多日,但如今仍旧一无所获。/p
多条线索都中断了,如今的他也已经身心俱疲。/p
“难道这条路真的行不通吗,如果是这样的话……”/p
陶廷康早有计划,但除非迫不得已,这条计划老实说他真的不想就此选择开启。就在他黔驴技穷,正要准备想要如何顺理成章的开启那条所谓的备用预案的时候,自己书房的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敲响了。/p
“进来。”/p
陶廷康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之后自家的女佣就此推门而入。/p
“先生,有您的信。”/p
“我的信?!?”陶廷康眉头一皱:“谁寄来的?!?”/p
“我也不知道,上面只写着陶公馆的地址。至于寄信人和发信地址,并没有任何写明。”/p
“这样啊,那把信给我吧。”/p
陶廷康一脸的不情愿,也完全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件事情。/p
女佣就此将书信交给了他,之后就充满恭敬的退出了书房。陶廷康百无聊赖的看看这信奇怪的书封,上面清晰的文字写着“哈尔滨商会陶会长亲收”的字样。至于寄信人以及寄出的地址,信封上的确没有任何的说明。包括信封上本应粘贴的邮票处,居然也是完全空着的。/p
“这样的信到底是怎么寄出的?!?”/p
陶廷康心中疑惑,却并没有多想。/p
现在的邮局工作人员很多做工作都是马马虎虎的,这样的人即便是在自己的商会也都是屡见不鲜的。再者有可能是邮递员负责寄送的时候将粘贴不紧的邮票弄掉了也是有可能的,总之不管如何,这些都不是陶廷康这样堂堂的哈尔滨商会会长应该去管的事情。/p
因为心情的烦闷,陶廷康撕开信封也显得漫不经心。然而当他看到信封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原本低落的情绪却一下子高涨了起来。信封里没有书信,有的就只是一张微微泛起黄色的照片而已。/p
照片是夜晚,看角度应该属于偷拍。/p
洁白的雪景下,清楚映衬着一个身着黑色洋装的美丽女人。地点是在一所酒吧的门外,而女人清晰的面孔也是让陶廷康主要为之震惊的地方。拍摄照片的时间在照片的右下角有着明显的标注,1936年11月20日。而那一天,正是原特高课的课长山本贤二遇刺的日期。/p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陶廷康眉头深锁:“可是刺客明明就已经被抓住了啊,为什么……”/p
“难,难道说……”/p
陶廷康猛然双眼充满狰狞的瞪大,之后也在身体一个凄厉般颤抖的同时,不禁充满恐慌的倒吸了一口冷气……/p
听完陶廷康的讲述,德田洋子深邃的目光凝视着陶廷康递上来的那张照片沉默了良久。/p
“陶会长的意思是,梁课长曾经并没有抓到真正的凶手吗?!?”/p
“身为日本军部的第一负责人,我想您应该比我还清楚吧,德田长官。”陶廷康凝视着德田洋子充满灰色的脸:“或许一切都还不像您想象的那么简单而已呢,也可能梁课长根本就是在包庇凶手。”/p
“只是包庇而已吗?!?”/p
面对德田洋子的反问,陶廷康就只是充满高深莫测的一声冷笑。/p
“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p
德田洋子一脸阴沉,甚至没有将照片还给陶廷康,而是就此揣进了自己的怀里。/p
“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陶会长还请自便。”/p
“嗯,那我就静候您的佳音了。”/p
陶廷康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告辞,而德田洋子则不禁目光深沉的再度逃出了那张照片上下端详了个仔细。尽管她并没有见过那名被梁义笙亲手抓到的真凶,但恭羽的枪决手令却是她亲自签的字。因为当时的案情重大,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名犯人的名字。/p
“恭羽……苏羽……”/p
她浅浅般的一阵自语,之后也毫不犹豫的选择站起了身来……/p
一间被大火烧毁得如今就只剩下仿若断壁残垣的破房子里,梁义笙坐在看台的位置似乎若有所思的凝视着那空空如也且饶有寂静氛围的看台,仿若还在饶有期待的欣赏着一场即将拉开序幕的好戏。/p
如今的这里就像一座历史留下来的遗迹,但触及到他内心的却仍旧还是浮现在眼前似乎历历在目的震撼。/p
曾经的这里是一家小剧场,虽然不大,但却是诸多名角花旦一展风采的舞台。三年前这里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大火,使得日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