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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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挑眉道:“这有什么不敢说的。就是事实啊,当然实话实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还没有个犯错误的时候。大家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便是真的要管,也就点到为止。俗话说得好,看破不说破,凌风哥哥那事做的也确实有些过了。”/p
姚裳惊得不知如何,一个劲对沉香做噤声的手势,紧张道:“你小点声。生怕谁都听不见咱们说话呀。”/p
沉香眉头一皱,故意不明所以地道:“咱们两个是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么?况且,我这声音还不小?再小就要用腹语说啦!”/p
姚裳无奈,又瞧了一眼墨凌风,这才用极小的声音道:“你不知道,你凌风哥哥这般做也是为了我好。我本身修习内功,学习剑术的时间就晚,已经在起跑线上就慢了你们一大截,如果不更加努力,是根本不可能有所成就的。/p
“虽然他对我严厉了些,但总比什么都不管我要好啊。姚家武功身手好的,只有爹爹和大伯,可五年前爹爹离世,大伯又是位十分古板的长辈。认为女孩子就该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不要整天想着舞刀弄枪,学习一些女红,看些诗词歌赋,或者是经营客栈,哪个爱好都比习武强。/p
“是以不管我怎么央求劝导,他都软硬不吃,从不打算将一身武艺传授给我。不过后来我也懒得去求他啦。左右他的武功也就那样。”/p
姚裳说到这,大概是想到当初姚丘被墨凌风两下打到昏厥的事,蓦地笑出了声。沉香嘴角一翘,跟着附和一声,道:“是了,大伯的功夫确实不怎么样。哈哈。”/p
两个人俨然都想到了一起,捂嘴咯咯偷笑起来。笑完,姚裳又道:“后来我就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左右武功学好了,是我自己的。于是就从各个渠道搜寻武功秘籍,还有内功心法。起初是有些杂的,毕竟没有什么目标。幸而咱们家做的是客栈营生,每日最不缺的就是接触八方客。/p
“从他们身上我也学到了很多,不过仍是皮毛杂学。直到墨大哥过来,阴差阳错之间,他看到了我在后院练剑,大概实在觉得难以接受,便指点了两下。于是我才终于更深一层的接触到了一门技术。/p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喜欢上了练剑。从此之后,将其他杂学全部兵器,只专攻剑术。再后来,我也同你说过啦,墨大哥将‘骨碟三式’剑谱送我,于是我才有了今日的小小成就。”/p
沉香颇为了然的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所以你就对你墨大哥感激不尽,也在心中将他当成了自己剑术上的导师。是以,如果把凌风哥哥对你的批评,当成师傅对徒弟的教训,心里也就不会有什么不快了,是不?”/p
姚裳脸色稍缓,终于长舒口气,道:“没错。所以啊,方才那些话你千万不要再说。若是被墨大哥听了去,日后他半点管教我的心思都没有……我可不想让自己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p
沉香笑了声,打趣道:“什么没头苍蝇啊,就算是乱撞也是个没头的铃铛。不得不说,大娘当初给你起玲儿这个小名,果真是有先见之明。”/p
姚裳眉头一挑,阴森森道:“云沉香啊云沉香,你果然是胆子越来越肥了。”/p
沉香咯咯笑道:“哪有的事,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嘛。还是你已经把六年前团灭黑虎寨的云姑娘给忘了,啊,玲儿?”/p
姚裳彻底无语,抬手扶额,长叹一声,不再说话。/p
沉香俨然是心情大好,不仅是因为自己在话语上占了便宜,更是因为姚裳和墨凌风之间微妙的关系。自从前天将军府酒席宴上发生了那件事后,沉香心里就确定了一件事。/p
姚裳对墨凌风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寻常的存在。/p
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心理。她的凌风哥哥或多或少都一定对姚裳有些异样的情绪。而那与众不同的情绪到底是何,就交给以后的日子慢慢考证了。/p
想着若真有一日,墨凌风和姚裳在一起了,那该是多幸福美好的一件事。便是连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一阵心花怒放。/p
情不自禁哼起小调,一时失神,险些把自己正在去往平津王府上的事情忘了。肩膀突然一沉,她猛地回过神来,就见面前一堵银色人墙,再一打量,这才发现原来是走在前面的副将军,魏子胥。/p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平津王府门口,正要人去里面通报。大家都驻足小候,只有她神游天外,若不是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怕是此时此刻就要撞在魏子胥的背上。简直不知要多么尴尬。/p
暗暗呼了口气,幸而魏子胥始终面朝王府,并未察觉,后退一步,偏头朝那个及时制止住她的“恩人”望去。然后眼角一跳,脸上已经不知道应该出现什么情绪才好。/p
那人一身龙纹墨袍,袖口用金丝刺着麒麟绕月金丝景,手上墨色龙纹玉扳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颜色相当单调,气场却半点不减分毫。嘴角微仰,眸色深邃,一副fēng_liú韵致,不是赫连神溪,又能是谁。/p
感觉握着自己肩膀的手又沉了沉,她小腿一软,登时有些消受不起,忙小声呵道:“赫连神溪,你是脑子又抽了吗!”动不动就要虐她个一两下。/p
便见赫连神溪两道剑眉微挑,声音调达道:“我脑子抽没抽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脑子肯定是抽了。不然怎么可能睁着两只眼就往别的男人身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