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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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千行放下筷子,寡淡的眸子一扫几人:“我昨日思忖一宿,想着这次离开前也得和沉香确定个什么关系。不然日后她出落成人,在外却只说是阁主的妹妹,凌风的徒弟,你们两个的女儿,只字不提与我的关系,实在有失体面。”/p
墨绾颜笑道:“那你可思忖出什么好的关系了?”/p
墨千行道:“倒是有一个。”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p
墨绾颜大惊!就连墨卿竹的眼里都闪过一丝惊讶。/p
墨凌风嘴角微扬:“江湖上有两大杀手组织,湘城冥蛛党、北沽铩羽军。冥蛛党势力庞大遍布中原,铩羽军行动诡异栖身西域,两方势力势均力敌,处事做法却截然不同。冥蛛党谈的是价格,铩羽军看的是心情。是故想要请到冥蛛党钱足就行,但若想请出铩羽军,却只能讲眼缘看天意。/p
“但其实想要号令那三千铩羽军却也容易。只需得到阴阳玉佩任何一块即可。”/p
墨绾颜补充道:“世人因为铩羽军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惜涉万险苦寻阴阳玉佩,却不知那东西都在铩羽军的主子身上挂着呢。就算是真有一日能见了到,也是有命看没命取。”她捡了几粒花生米吃,又道:“小哥,你把这阳牌交给沉香,可就是将那杀人无形的三千铩羽军一起交了出去。日后若是在阳牌上出了事,身为杀手组织头头的你,可就有的忙了!”/p
墨卿竹也点点头,道:“绾颜说得有理。铩羽军不似寻常组织,戾气太重。虽是你精心打造出来的利刃,但与沉香来说却太过锋利。她得心应手还是好。若是用不恰当,误伤自己,就得不偿失了!”/p
墨千行静默一瞬,道:“既是如此,我便传令下去,沉香的这块阳牌只可保护自己,而不能发号施令。等她有一日确有实力号令铩羽军时,我再将今日这命令去了就是。”/p
墨卿竹道:“去了这命令时,定要咱们在座几人全部同意才行。”/p
墨千行应了。/p
秦遥放下竹筷,浅笑着看向墨卿竹:“你这爹爹当得倒是越发有模有样了。”/p
墨卿竹笑道:“阁主谬赞了。我虽把沉香当做亲生女儿对待,但毕竟没有当过爹爹,很多事还得一点点摸索研究。沉香这丫头脾气秉性和寻常人家的姑娘不同,想法迥异,便不能以寻常人家教育孩子的方式来教育她,只能多费些心思,因地制宜了。”/p
秦遥笑着应了声,便看向了墨凌风:“既那墨玉主人下落已明,你这次去便先将其送与王庭。赫连烈这场大病生的诡异。咏穆可敦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不能亲自监查药食,这事自然落到赫连玥身上。/p
“赫连玥心地善良,深得民心,就是性子拗了些,容易得罪旁人。再加上她的丈夫汲云骁勇善战,深得赫连烈的喜欢,奸佞之臣眼红陷害之事便不能少。/p
“如今在她端给赫连烈的药食里验出了毒药,赫连烈就算是自己相信,有心偏袒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若是下毒真凶迟迟查不出来,到了规定期限,赫连玥必死无疑。届时汲云也难保大将军之位,或许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个未知数。”/p
墨凌风道:“那人从开始时想要对付的就是汲云。赫连烈身边文臣武将不少,但真正有能力又无异心的却寥寥无几。汲云算得上一个。当初他把赫连玥嫁过去,无非也是想巩固两人之间的君臣关系,也是让他与王庭之间多些联系。汲云不负所望,一心奉主,替赫连烈冲锋陷阵杀敌无数,平暴乱,收疆土,短短几年战功赫赫。有这等实力,自然令外人闻风丧胆不敢再造次。为人又刚正不阿性子直,奸佞之臣想巴结攀附,都尽数被他骂了出去。这一来二去便越发得民心,得赫连烈的赏识。/p
“奸佞之臣想要报复,外面各方势力又虎视眈眈伺机而动,两方势力不谋而合暗中勾结,汲云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们第一个要除去的障碍。”/p
墨千行补充道:“汲云内力深厚武功高强,一般人想要近身已是天方夜谭。除掉他不能正面交锋,必须要从他身边人入手。是故赫连烈突然生了病,而咏穆可敦又不方便监查药食,这事便顺理成章落在了赫连玥身上。”/p
墨绾颜冷笑一声:“那背后之人还真是费尽心机。既然都已经潜入王庭到赫连烈身边了,又何必只是下毒陷害他的女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赫连烈夺了王印岂不更快。”/p
墨卿竹笑道:“若是都像你这般想,那天下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p
秦遥道:“咱们身处江湖讲的是道义,若是最后连道义都丢了,便寸步难行。皇宫王庭也是如此,不过他们讲的是名正言顺。若是名不正言不顺,便是坐上了那王位,也是将崩山石。他日另一股势力崛起,随便扶一位赫连皇室做主子,便能打着剿乱贼,匡扶王室正统的旗号出兵。届时就算是那王位之上的可汗出兵镇压住了,也难保不会出现第二支、第三支‘剿乱贼,匡扶王室正统’的势力又起。猛虎架不住群狼,西域王庭势力再强,遇上这样接二连三的攻占,想也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覆灭的结局。”/p
墨绾颜叹息:“所以说皇权之争才是真正的杀人无形,看着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纵使战战兢兢想要独善其身,只要身处其中,便迟早有一天要卷进去,成为坐在权力之巅那人的牺牲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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