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燕微略沉思了一下,推开君世诺,“世诺,你先进去吧,都在王府门口了,谅她也不能如何。”/p
“可是……”/p
“去吧!”在夏暖燕的一再要求下,君世诺只好进去了。/p
“说吧,有什么事?”/p
夏暖燕扬起头,直直的说,话还没说完,只见柳玉晶直直的跪倒在她跟前,她一时也糊涂了,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柳姑娘,你这是?”/p
柳玉晶仰起头看着夏暖燕,静泊的双眸,依然还有那点,不屈不挠,“庄王妃,我义父之所以与晋王爷一起,对朝廷有二心,不过是一臣不侍二君,看在他多年来对楚国的劳苦,无功也有劳,能不能,给皇上求个情,放心我义父一命。”/p
夏暖燕微微吸口气,原来是为了赵同,这么说,赵同也没白养这个女儿了,只是,柳玉晶,她未免太高估她了,她能左右楚康王,怎么可能?/p
夏暖燕淡淡的说,“你太天真了,我有什么能奈,能改变皇上的决定,你以为,一臣不侍二主,说了就不是罪了吗,这,同样是不可饶恕的罪。”/p
“呵呵,”柳玉晶嘲弄的笑了笑,“庄王妃,你有没有那个能奈,试过才知道,虽然外人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现在是楚国的贵人,这连这次的事,如果没有你,也许,我义父也不会入狱了,你说,你对楚国有那么大的恩情,好歹,皇上也得圆你一两个要求,不是吗?”/p
柳玉晶话已至此,夏暖燕也不想再多驳言,她想了一下,认真的问,“我为什么要帮你,赵同于我,没有半点关系,至于你,我应该也没欠你半点情义,不是吗?”/p
柳玉晶温笑,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说词,她略微的抬着眼眸,“欠或不欠,不是你说了算的,再说,你敢说,你没欠我家小姐的吗,若不是你,我姐小姐至于含恨抱怨,至于被禁足月城,至于对皇上,望洋兴叹吗,若不是你,我家小姐说不定,现在已是皇上的枕边人,那义父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怎么说,那些堪或不堪的过往,总有一些,是你过多干涉的,我也没错说你吧,庄王妃?”/p
“好吧,我尽量帮你!”想到赵雪灵,夏暖燕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的亏欠,但是,她决意帮赵同,不是因为这点亏欠,而是,她不想毁了一个家,这个家,有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曾经那么的幸福过!/p
夜黑星夜,月亮并不太明朗,时隐时现,看不到云朵,只能透过半边暗月,猜测着厚云遮月,淡淡的月光把楚康王的倒影,折得短短的,又再折长,再折短。/p
夏暖燕走过去,正欲跪下,原本背对着她的楚康王突然转过身,淡淡的说,“免礼吧,这里又没外人。”/p
夏暖燕半躬着的身,先是一搁,然后温婉而笑,其然,她只是笑给自己缓缓气氛,这连五指都看不到的夜里,楚康王又怎么会看到她的笑呢。/p
“我知道你会来的,说吧,你是我们大楚的贵人,你说什么,我听了就是!”楚康王坦言。/p
夏暖燕努嘴,“皇上又想借我的口,放过晋王爷吧!”/p
楚康王一愣,凝滞少顷,缓笑,“暖燕,你可不可以,当傻子一回,事事都弄得那么清清楚楚,其实,给人的感觉,是挺有压力的。”/p
“可以啊,只要皇上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夏暖燕垂眉,如果可以,谁不想含糊一点,如果可以选择,夏暖燕想,她一定会选择含糊,含含糊糊的,一辈子。/p
楚康王背对夏暖燕,“我见过晋王叔了,他说,当年,要不是端王叔帮父王挡了那一箭,父王就没命活了那么多年,当年,要不是端王叔在极力推荐,说不定,坐在皇位的人,是他,而不是父王,所以他觉得,我们欠了他的,现在,父王已经入土为安了,他觉得,没必要让我再拿他的江山来玩了,于是,才和赵同,有了反心。”/p
楚康王说得挺淡的,却让任何人听上去,都感觉得得出,他在压抑着声音,他在极力让自己表现出对这件事,不那么上心,也表现出,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受伤。/p
“现在,端王爷也没因为那一箭,而少活了几天,所以说,晋王爷这说法,只能**,大家同意先王做皇上,不是因为端王爷的推荐,而是,先王的确深得民心。”夏暖燕顿了一下,又说,“再说,先王比他们,都适合做一个皇上。”/p
“那朕呢?”楚康王忽而问道。/p
夏暖燕张口,却答不上话来,她不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她更不是一个,不会委婉的人,她之所以不说话,很明显,只是实话太难堪,而假话,她又不想说,至少,她觉得,说了,一点意义都没有。/p
楚康王扯过一个淡薄的笑,“夏暖燕,我就知道,对于朕,你有不同的看法,却没想到,你竟然斗胆想,朕不适合做一个皇上,好吧,说理由来听听,朕恕你无罪!”/p
“好吧,皇上,我这么和你说吧,”夏暖燕故吸口气,走近楚康王,和他并肩站着,“我不是当权者,我从来不晓得,怎么才算适合做皇上,但是,我想,如果能做到一个好皇上,那么,就一定是适合做皇上的,比如,我的汗父,就算他后来,荒诞了一些时日,不可否认的是,他一直还在我们凉州百姓的心目中,你有见过,谁死了,连乞丐都为他痛哭吊唁吗,我就见过,那就是我汗父!”/p
“这么说,他,的确是位好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