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甚欢,听见有脚步声走过来,云妃抬眼往暮仟仟这边望去。/p
“给云妃娘娘请安”,暮仟仟侧身行礼道。/p
云妃云香菱面色和悦,“免礼,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p
暮仟仟微仰起头,待云妃看清她的长相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坐在她身旁的女孩儿也是惊讶万分。/p
“云妃娘娘,依薇前些日子听说文山带着她同乘车辇,一同回了乐舞坊,一直就想见见她,今日托了您的福,能见到本人也算是一了心愿,到底是个出落得水灵灵的娇俏模样,难怪文山会这般上心”,晏依薇靠在铺着羊毛毯子的椅子上,慢悠悠说着。/p
云妃轻笑了声,“哟,一股儿酸醋味,文山正值青年,难免会容易动心,这是在平常不过的事,你又何必放在心里”/p
晏依薇脸色变了,却也不敢在唠叨什么。/p
看来这次喊她过来,是来兴师问罪的,暮仟仟听着两人的谈话,猜测着晏依薇的身份。/p
见晏依薇脸色难看,云妃又接着说道,“你是文山的妻子,平日里该大度些”/p
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眼前的晏依薇应该就是柏文山的妻子,他的太子妃。/p
“云妃娘娘说的对,是依薇思虑不周全”,晏依薇收敛起自己的脾气。/p
“恩,这样想就对了”/p
“我听闻暮仟仟擅长水袖舞,今日我也想开开眼界”,晏依薇说道。/p
“可以,我看你今日过来看本宫就是冲着她来的”,云妃打趣道。/p
“哪里的话,我虽然不在宫中,但还是日日挂念着您呢”/p
云妃被逗乐了,“行了,行了,就你会哄人开心”/p
两旁的乐师已经奏响了音乐,暮仟仟站到台中,抛开水袖,两条红色的丝带在空中翻滚起来,时而纠缠不休,时而波涛汹涌,时而轻盈矫健。从她踏进乐舞坊开始,就一直练习着水袖舞,每一个动作都印刻在她的脑海中,只要音乐声一响,她就能瞬间进入到角色中。/p
熟不知,晏依薇一直注视着她,眼中的嫉妒之意越渐浓烈。/p
台上突然响起一串铃铛声,有两个小宦官弓着身子,站在舞台的两边,对立而望,手中不知握着什么东西,只是轻轻一扯,台上正旋转着的暮仟仟突觉脚前多了样东西,她还未来得及看清,人就已经跌倒在了舞台上。/p
本来就是冬天,再加之暮仟仟只穿了单薄的舞服,这一摔撞得她的关节处硬生生的疼,尤其是脚踝关节处。/p
“怎么就摔着了,真是扫兴”,云妃眼尖,她看见了地上的丝线,却并未提及。/p
“母后别生气,只不过是个小舞姬罢了,我看宫里那些传闻也都是假的,连站都站不稳,居然还能当上领舞,我看这芳姬也是人老眼花”,晏依薇望着狼狈的暮仟仟,一句句数落道。/p
暮仟仟低头看着地上的丝线,她知道这绝绯偶然。但是就算错不在她,这错也只能是她承担,她听说过晏依薇,她的哥哥晏飞翰是皇帝亲自封赐的护国大将军,位高权重,谁也不敢得罪,自然也把晏依薇惯得骄纵无礼,想来云妃也是站在晏依薇那边,断然不会替她说话,只怕还巴望着她早点消失在太子的视线中。/p
她什么也没说,忍着疼痛,双手覆在结了冰的地面上,撑着身子缓慢的站起身,跛着脚往前走了几步,跪在地上,“是我扫了云妃娘娘的兴致,请云妃娘娘责罚”/p
“本宫累了,依薇啊,你看如何处置的好”,云妃将问题抛给了晏依薇。/p
“云妃娘娘,依薇觉得这件事儿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可若是今日坐在这里观赏的是皇上,既扫了他的兴,还会怪罪皇后娘娘对后宫管教不严,您岂不是既得罪了皇上又得罪了皇后”/p
“哦?你说的倒也在理,这样说来这件事可不是小事”,云妃顺着晏依薇的话说着。/p
“是啊,所以我觉得,应该将其逐出宫去,这样的人留在宫中,岂不是祸害”,晏依薇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引出这句话。/p
暮仟仟跪在地上,既不求饶也不喊冤。/p
云妃看着暮仟仟,那柔和的目光中似带着锋利的刀刃,“那就按着太子妃的意思办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