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修贤从袖子里拿出一封白色的信,还未拆封,暮仟仟眼尖,看见了封面上的字,上面写的是她的名字。/p
“打开看看”,他淡淡道。/p
暮仟仟接过信,神色凝重,她拆开来看,越往下读脸色越发难看。这封信应该是春竹写的,信里提到柏文山的伤势,太医诊断没几天了,如果再不找到解药的话,柏文山将会有性命危险。而她拿给柏文山的药渣只是普通的药,根本不能救柏文山。/p
暮仟仟放下信,冷冷地望向柏修贤,“你当真不顾兄弟情谊”/p
“这是个机会,仟仟,我若不在此刻铲除他,日后,落此下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柏修贤耐心的解释着,他希望她能明白他,能谅解他,能站在他这边。/p
“你也说了是可能”/p
“别咬文嚼字好吗?”,柏修贤柔声道,替她拂去脸上的碎发。/p
“算我求你了,好吗?你救救他吧,我真不想他死”,暮仟仟把头往后缩了缩,对方温柔的模样令她害怕,她知道这不是他的真面目,嗜血无情才是配他的词汇。/p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红红的。/p
柏修贤伸手用力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向自己,脸上有了明显的怒意,“求我?你打算怎么求我”/p
“我……那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救他?”,暮仟仟问道。/p
“既然你这么想救他,那就让我看到你的决心”,柏修贤紧绷着脸,一字一句咬字清晰。/p
暮仟仟起身站在了柏修贤边上,像似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三爷,只要你能救他一命,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忤逆你的意思,只要能保证他活着,任何艰难困苦我都接受”/p
她收起了自尊,放下了脸面。/p
柏修贤拿那算深邃地眼睛望着她,“这些并不能吸引我,暮仟仟,你知道的,我想要什么”/p
“那,瑞昌国至高无上的权利呢,只要能保证他的生命不受到威胁,我就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她抬头勇敢地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就这么执着地看着他,把她所有的决心与想法就这么倘然的展示给他看。/p
柏修贤朝她鬼魅一笑,那笑容似要带着她入地狱,“你为了让他活着,情愿让他永远恨你,这样值得吗?”/p
“值得”,她一脸坚定。/p
“呵”,柏修贤抬手抚摸上她吹弹可破的粉嫩脸颊,“我们是同类人,暮仟仟,你会回到我身边的,我从来没有担忧过,我知道你始终会回来的,你终究会是我的人,这是命运的安排”/p
“我不信命”,暮仟仟淡漠地吐出几个字。/p
“话别说得太早,我会慢慢让你了解大哥,慢慢看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p
“你会答应我的提议吗?”,她还是比较关心柏修贤愿不愿意救柏文山这件事。/p
“我考虑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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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小年,三王府里都热闹非凡,今年也一样,府里张灯结彩,湖畔,水榭亭阁边,火红的灯笼高高挂起,一个挨着一个,夜深如迷,皎月当空,好一幅诗情画意。/p
暮仟仟独坐在屋内,点一盏烛灯,桌上摆着几样瓜果甜点,显得十分孤寂。/p
她不由得想起了前年小年,和柏修贤一起写对联的事,她不小心把墨洒在宣纸上,柏修贤为了惩罚她,用墨点在她额上画了一横条,她洗了好久才洗掉,那竟然仿佛不是她的经历,而是她的想象,不然她为何会觉得那样的生活离她那么遥远,遥远到她无法触及。/p
想得入神,她没听到欢昕在喊她。/p
“暮姑娘,暮姑娘”/p
连唤了几声,才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p
“怎么了”/p
“三王爷请你过去坐坐”/p
是啊,毕竟每次小年都是他陪她过的,她也习惯了有他陪着,可是如今,这却是她的奢求。/p
“既然他派人过来请,那便去吧”/p
醉萍殿内人不多,大多都被柏修贤放了假,暮仟仟也遣走了欢昕,独自一人走在长长的阶梯上,上了台阶,眼前显现一座凉亭,由于是冬季,凉亭四周挂着厚厚的遮风布,北风刮过,随风乱舞,倒有几分洒脱之感。/p
柏修贤穿着暗灰色宽袍子,墨黑的头发高高束起,半披在肩上。/p
桌上摆着热茶,瓜果糕点,还有几张红色的宣纸,沿着桌角一路散落到地上,由砚台压着,以免其被这大风刮走。/p
暮仟仟觉得脸被吹得发麻,她站在亭边望着柏修贤,长发被风刮得翩翩飞舞。/p
“怎么会想到这里来,冬天你不是从来不来这的吗?”,她找了个位置坐下。/p
“只有冰冷的风,才能让人真正的清醒”,柏修贤一面说着,一面给她倒上热茶。/p
暮仟仟不理会他意味深长地话,将视线转到那红色的宣纸上,“你还记得,我以为你忘了”/p
“怎么会忘,还是和以前一样,你研磨,我写春联,如何?”/p
“好啊”/p
抛开过去的阴霾,抛开所有的不愉快,她也只想好好和他过个小年。/p
说着,她已经动手开始研磨了,这次她很小心,没有将墨洒在宣纸上。/p
柏修贤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点墨,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笔力苍劲有力,于扬顿挫,说实话,他的字其实很好看,透着股清冷与倔强。/p
暮仟仟把写好的春年平铺在地上,等着吹干,“明天让你屋里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