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鸿眉头微微一展,心中极为高兴,但脸上依旧神色不变道:“哦,他说什么了?”
“宁书记,他把他在阳山县和狭窟镇任职期间所有违纪的事情交待出来了。不过,牵涉的干部实在太多了。宁书记,我们是一查到底还是抓大放小呢?”马国重其实是想趁势牵起一阵政治风暴,把这些涉及人员一股子拿下。
但他不太清楚宁晓鸿的打算,便要试探一下宁晓鸿的想法了。
“李明国,有没问题?”宁晓鸿问非所答,但马国重立时知道,宁晓鸿这是什么,他不问许大头,问李明国,这意味着,如果李明国没问题,那么所有涉及许大头案的人员都会被揪出来。
“李明国到阳山县时间不长也不短,我看问题不大,许大头交待的情况,看来李明国还是靠得住的。”其实许大头说一堆关于李明国的事情,但是认真计较起来,或许有些许问题,但都不大。毕竟党的原则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于可以挽救的同志,自然要挽救。
李明国已经表明靠向宁晓鸿了,自然属于可以挽救的通知之列了。马国重也清楚这一点,自然说话也没那么重了。
“那就查吧。”宁晓鸿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再度点燃一根烟,还给马国重也点了一根。
马国重深吸一口之后,才道:“是。我这就吩咐他们办。”
说完这话,马国重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吸了几口烟之后,有点欲言又止的味道。
宁晓鸿见他这样直到他大概想说什么,便道:“有话直说。扭扭妮妮做什么?”
马国重这才摸一把乱糟糟的头发笑道:“还有一个情况。就是据许大头交待,葱岭矿业是陈副省长介绍过来的。”
“陈朝俊?”宁晓鸿一听这话愣了一下,疑惑地望着马国重。
“是的。据许大头交待葱岭矿业就是陈朝勘省长牵桥搭线去那边的。”马国重仔细看着宁晓鸿的脸色变化,却是令他失望,只有一丝凝重。
宁晓鸿朝马国重挥挥手,心中却是在想,陈朝俊这个人,他是知道,陈朝俊是本地升上去领导,身后代表的是本地利益。断然不会与自己最对,怕是这出,应该是被某些人利益,只是他不知道陈朝俊这一次被人利用。
但宁晓鸿相信肯定是省里的某一位常委,一想到这里,宁晓鸿拿起办公桌上那一个红色电话,给黄书记挂了一个电话,那边很快就响起一副稳重沧桑的声音:“晓鸿?有事?”
“黄书记。是我。晓鸿。我跟你汇报一下阳山县前县长那个案子。许县长交待了。问题挺严重的。恩,我会严肃处理的。恩。我会遵照省委的指示。黄书记,还有一个情况,就是许大头交待,葱岭矿业就是狭窟镇那边的矿业公司,是陈副省长介绍下来。哦。我明白了。那好。就这样。”
宁晓鸿挂了电话之后,神色严重起来,他从黄书记那边得知,葱岭矿业虽然是陈朝块绍过来,但是那是经过常务副省长欧冠信转手的。这个消息很重要,因为欧冠信是顾家的侄女婿,很受顾老看重的人。
而顾老一直对宁晓鸿到安北任职颇为微辞,如今安北搞出这样一件事,授人权柄啊。
宁晓鸿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给京城那边挂一个电话,毕竟如果真是欧冠信躲在后边搞事的话,宁晓鸿自身压力就大,他必须找人分担一下,从而从容着手反击。
与京城那边沟通过后,宁晓鸿很快就找到一个突破口,那就是葱岭矿业从根本上就是一个骗局,现在葱岭矿业的法人金老板早就跑路了。但葱岭矿业背后是谁,宁晓鸿知道的,那是祁家。
宁晓鸿陷入沉思的时候,祁廉城的座驾刚好出现在市委大院的门前,司机下车去登记,祁廉城则是望着这一座颇为古色的安北权力所在。他从看守所出来,先是让人查到一些宁晓鸿的资料之后,才赶往这边面见宁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