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仲的嘴角处涌现出了一抹冷笑,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从写字桌上将墨水瓶给拿了起来,悄然的将一团灵力给注入了其中,以秘法的方式形成了一个微型的法阵。随后他猛然一转身,这只墨水瓶立刻就脱手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了左后侧的那堵墙壁。
“没想到我还看走眼了,你竟然是一个修真者,而且修为还不低,居然能够发现我们的存在……”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这个屋子里面响了起来。
紧接着,在那堵空无一人的墙壁前方,蓦然闪现起了一道能量的涟漪,随后一老一少两个人影凭空的出现在了那里。老者虽然年龄已大,须发都已经全白了,但是骨子里却依然是风骚的很,这大冬天的,手里面都还握着一把附庸风雅的折扇。
此刻,他将这折扇的扇尖向前一点,直指着砸向他们的那只墨水瓶,姿态说不出的优雅潇洒,同时这脸上还不忘摆出了一个俯视众生的表情,喝道:“碎裂!灵盾!”
一道刺眼的白光猛然从折扇中激射而出,准确的击中了墨水瓶,瞬间就将它轰的四分五裂。与此同时,白光还以肉眼难及的速度向着上下左右扩散,化作了一面半透明的灵盾,将飞溅而出的墨水全部都给挡下来了。
老者冷哼一声,不无得意的说道:“这般雕虫小技,居然也敢在我的面前卖弄……”然而,他的这句话尚未说完,张文仲藏在墨汁里面的法阵却是骤然发动,竟然是让墨汁穿透了他的那面灵盾,直接就射了他一脸。甚至就连他的嘴巴里面,也被射了不少的墨汁。而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也未能幸免,原本俊朗的小受面容,顿时就变成了漆黑的非洲兄贵……
“这……这怎么可能呢?”满脸都是墨汁的老者,一边狼狈不堪的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张鎏金花边的手帕擦拭着脸上的墨汁,一边震惊的望着张文仲,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面灵盾虽然是我仓促所布,但是金丹期修为以下的人,是休想攻破它的。就算是有着金丹期的修为,要攻破它也得耗费很大的一番功夫才行。难道说……你的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元婴期不成?!这……这怎么可能呢?瞧你的骨骼年龄,最多不超过三十岁!就算你是打娘胎里面就开始修炼,也绝无可能在三十年里,修炼到元婴期啊!”
可惜的是,老者并不知道,张文仲真正开始修炼的时间,仅有半年而已。
半年就修炼到元婴期……
这样的修炼速度,别说是在当今这个灵气稀薄的时代,就算是在以前灵气充裕之时,也没几个人能够达到这样的速度啊!
虽说老者看不出张文仲的真实修为,但是张文仲却通过观气八法之类的‘中医望诊’之术,瞧出了老者体内灵力的情况,并准确的分析出了他的修为应该是处在元婴巅峰期!距离着突破瓶颈迈入化神期,仅有一步之遥!
然而,这一步却不是那么好跨过的。如果张文仲所料无错的话,这个老者怕是卡在元婴巅峰期已经有很多年了。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唇红齿白、长的好似女孩一般的年轻男子,修为则是要弱了许多,仅仅只有结丹初期的修为。比之胖和尚四人,都是尚有不足的。
张文仲并没有理会老者的震惊,只是上下打量着他们,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鬼鬼祟祟的潜伏在我身侧?瞧你们身上的灵力,颇有些古怪。乍看是与阴阳家有些相似,细辨却又截然不同。比之尚德的阴阳家,多了一分阴狠歹毒之气,虽然有速成的可能,却也失了本意,落了下成……”
听见张文仲的评点,老者不禁是勃然大怒,尖声咆哮道:“闭嘴!你一介后生晚辈,竟然敢如此口无遮拦的评点我阴阳道!哼,我阴阳道诞生至今,已有千余年的历史。能够千余年屹立不倒的流派,又岂是你一介后生晚辈能够妄自评点的?”
张文仲并没有生气,只是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你是阴阳道的人呀?难怪这灵力和阴阳家有几分相似呢。你们的阴阳道,不正是以阴阳家为基础,掺杂柔和了本土巫术、蛊术所成的么。既然你是阴阳道的人,那么你应该也是隶属阴阳寮的了。以你的这身修为,就算不是大阴阳师,恐怕也是阴阳博士吧?你不好生的在日本待着当宅男,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老者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的表情,说道:“没想到,你这后生晚辈居然也对我阴阳道和阴阳寮如此的了解。”
他口口声声的称呼张文仲为后生晚辈,却不知道张文仲的辈分,其实比在日本推行阴阳道的圣德太子也晚不了多少,比之阴阳道最为著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更是早了好几百年。要真按辈分来算的话,他只怕立刻就得跪在地上磕头不止了。毕竟,张文仲乃是他祖宗辈的人物。
老者习惯性的将手中那只折扇以相当优雅的姿态打开,正待继续说话,却有数点墨汁从折扇中飞溅而出,射到了他刚刚才擦干净的脸上,让他顿时就又变回了花猫的模样。原来,这把折扇刚才也是沾染了不少的墨汁,只是老者一时间忘却了此事而已。
恼怒之下,老者干脆就将手中的折扇撕成两截扔在一旁,一边抬手用袖子擦着脸上的墨汁,一边满脸尴尬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隶属阴阳寮的六大阴阳师之一的远藤圭由,这是我的学生久保佳人……”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是做足了威严的架势和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