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营寨最外围都已经被江东士卒攻占,张辽只能是带人收缩在内圈继续阻挡江东士卒的进攻。
黄权麾下的也都被丢了上去,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候,已经是顾不上其他太多东西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曹魏士卒凭借着手上一杆长枪,已经是连续挑杀三位江东甲士。
又一个江东甲士盯上了摇摇欲坠的他,他也不甘示弱,抓紧了手中的长枪,大喊一声就要刺去。
可是江东士卒臭不要脸,虽然战场之上打的就是一个以多打少,但这种行为就是臭不要脸。
在他左右两边突然又窜出来两个江东甲士,两杆长枪向他刺来。
魏军士卒心下一惊,可是这个时候停下已经是来不及了,受到惯性因素,他整个人都还是向前冲锋的姿态。
电光石火之间,一道寒芒从他身前闪过,只见一个人挡在了他的身前。
“爹!”魏军士卒瞠目欲裂。
只见挡在他身前的士卒猛地向前,手中长刀飞舞将两个江东士卒的喉咙间多出一道伤痕。
“狗娃,活下去!回到涪陵,和你娘说,你爹不是个……”
魏军士卒大喝一声,端着长枪咆哮着,凶狠地向着江东甲士刺去。
……
“将士们,是我,对不住你们……可是我们没有退路,我们,别无选择,只有背水一战!”张辽虎目通红,手上的厮杀并未停下,还在不断与江东士卒搏斗着。
此战他确实有着很大的过失,陛下已经提点过他,进入江东境内之后务必小心再小心。
可是他还是让那江东劫了营。
在战场外围,姜维率领的骑兵也是不能再继续等待下去了,对江东士卒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按照姜维的计划,原本打算等待一个良机,再切入战场,将战果尽量扩大,但是目前来看,他是等待不到那个时候了。
张辽为了让贾逵尽快率军来援,让王凌带走了一部分士卒前去攻打夹石,现在防守起来难免有些捉襟见肘。
姜维麾下一万骑兵经过昨日一番血战,还有战斗力的便只有八千多人。
他在离开战场之后就近驻扎一番,好在每位士卒身上都还带着一些干粮,勉强对付过去一个晚上。
姜维麾下就没有重伤的士兵,他们这些骑兵一旦重伤或者是落马,基本上就只有一条路,等死。
八千多人的骑兵带起阵阵波涛,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江东士卒冲杀而去。
乱箭横空,铁马嘶鸣,铁流滚滚,一场惨烈的战斗就在此上演。
吕蒙在阵前督战,在他的高压之下,麾下江东各部轮番上阵,但就在即将要攻破魏军大营的时候,身后的姜维杀了出来。
虽然吕蒙对此早有准备,可是数百重甲陷阵营在前开道,根本就抵挡不住姜维部,只能是让他们的伤亡惨烈些许。
吕蒙并不准备撤军,而是将更多的兵力压了上去。
姜维带领的陷阵营冲得最是猛烈,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冲到了江东甲士的面前。
定睛一看,那江东还敢派出更多的人来送死,将手中的马槊夹在腋下,策马迎敌。
骑军骁勇善战,与江东士卒大规模对冲,直接占据了上风。
吕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是他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怜悯之心,而是果断让楼船部队靠近岸边,用楼船上的床弩射杀魏军骑兵。
丁奉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命令,再一次确定性地喊道:“将军。”
“速去。”吕蒙哪里不知道这么做会误伤到江东甲士,但是除此之外他别无办法。
潘璋的那些骑兵根本就不是魏军的对手,而且他们都是孙权的宝贝疙瘩,让他们去送死,到时候孙权心中难免有些芥蒂。
反正都是要让人去送死,那么让一些价值并不高的江东甲士去送死显然是最划算的。
吕蒙对于名声并不是很在乎,可以说他冷血,可以说他残暴,但这一切只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大破魏军,雄踞淮南。
床弩那硕大的箭矢射来,不少曹魏骑兵直接摔倒在地,江东士卒那边也免不了遭受误杀。
脑海清醒的姜维果断率军撤离,不能再与江东士卒纠缠下去了,他相信张辽若是想撤离肯定是能跑出去的。
这吕蒙果真狠辣,姜维从身边撤下一块白布将左肩上一块伤口草草包扎。
……
魏军营寨腹心的某处营帐内,外面就只有几个士卒守卫着,其他的都被抽调走了。
张琪瑛将将星之力再一次汇集到眼前的黄权身上,黄权已经是昏迷两日了,却迟迟不见醒来,张琪瑛也是焦急万分。
明明按理说这黄权的伤势都遏制住了,也在缓慢康复之中,就是不见其醒来。
如今魏军形势危急,魏军迫切地需要黄权出来振奋士气。
张琪瑛的脸上都有些发白,显然是这两日将星之力有些透支的缘故。
“张太医,将军他还是不能醒来吗?”黄权的亲兵小声问道。
张琪瑛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这种情况从未见过,按理来说早就应该醒来了。”
只见他亲兵哀叹一声,就那不远处不断传来的厮杀声,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兄弟都还能不能活下去。
实在不行,杀了这张太医,带着黄将军前去投奔江东?
那亲兵的内心中滋生出的想法,正随着厮杀声不断壮大成长之中。
好在他内心的火苗很快就被浇灭。
躺在地上的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