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歌目光破人的看着这位尽职尽责的舔狗,眼中尽是冷意。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点小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不过我今儿个心情不太好,除了这个,你还得多给你家主子带回点东西去。”
说完这番话,慕长歌踩着他胸膛的脚,微微用力。
听着他疼得哭爹喊娘的叫喊声,她抬起这人的一只胳膊,前后用力一耸。
“啊——!”
茶楼里,惨叫声回荡着。
慕长歌抬起脚,镇定自若的走向了一旁,拎着茶壶,给自己灌了半口。
而就在这时,这二楼的楼梯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我当这是谁呢!这隔着半条街都听到了动静,慕掌柜,你这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又在这耍什么威风?”
郑柔玉说着这番话,摇曳生姿地从楼下走了上来,而她的身后赫然跟着几个丫鬟仆从。
“你把我祖母治坏了的这笔帐还没算呢,居然在这里狐假虎威?谁给你的胆子?!”
郑柔玉又是一声断喝,慕长歌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凉凉的瞥了眼窗外,瞧着那个被人脱出茶馆的一号舔狗,眉宇间满是不屑。
被无视了的郑柔玉看着她这一副模样,顿时怒气冲天。
“慕长歌!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呀?!你耳朵聋了不成!”
“这位小姐,有什么事的话,凭事实说话,别像一只疯狗一样,在这里乱吠。”
因为上次的事情,她已经有段日子没去郑国公府了。
更别提治坏了郑老夫人。
就算是想把她脑袋瓜子扣脏水,也得盘算好了再说吧!
慕长歌抬了抬眼,将手里拎着的茶壶放在了桌上。
“扫兴的来了,民女就不多坐了,老板结账!”
但这一句话说完,还没等起身,郑柔玉身旁的丫鬟猛地上前一步,直接一脚落在了慕长歌脚尖的正前方。
可慕长歌并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吓到,她身型都没晃动一下,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原地。
“别离我太近,你身上的味道熏到我了。”
慕长歌伸手遮住鼻子,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早在上次前往郑国公府的时候,她就发现郑柔玉所用的熏香有一股独有的味道。
这味道乍一闻还算说的过去,可时间越久味道越是刺鼻。
那种感觉就像是穿了几年的裹脚布,被扔在酸菜缸里,又捞出来再和上一些花草香。
这味道简直让人难以接受!
而郑柔玉在听了这话之后,顿时变了脸。
“慕长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嫌弃我用的香料不好是吧?你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德行,还敢在这里嫌弃我用的香薰料不好,我告诉你,我用的东西都是宫里头流出来的,你几辈子都见不着!不过就是个不入流的商女,清高个什么劲儿啊?”
慕长歌直言道:“商女,既然郑小姐这么瞧不起商女,又何必带着这么多人在这拦着我呢?自己去给老夫人治病不就完了?”
慕长歌轻笑着,直接越过拦在自己身前的丫鬟,抬脚就要往外走。
可这人还都没到楼梯口,就再一次被人拽住了胳膊。
“慕长歌!我告诉你,我祖母的病,你要是治不好,咱们就衙门口见!如今我祖母吃了你做的东西,上吐下泻,肝火上行,夜不能寐,人都已经瘦了一大圈了!你就是个江湖骗子!”
郑柔玉不依不饶的说着,那架势像极了一直准备随时掐架的野猫。
眼看着这位郑大小姐就要原地跳脚,慕长歌眉头一扬。
“郑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儿?你们郑国公府的生意,我早就已经不做了,至于这段时间你祖母是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不得而知,你要是想把这盆脏水都扣在我头上,那怕是不能够。”
慕长歌声音干脆利落,围坐在茶馆里的看客这时也好奇地朝这边张望着。
显然一个个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郑柔玉被堵了个哑口无言,她皱着眉头,咬牙切齿的想辩解着什么,却突然听见着窗外发出了一声巨响。
“轰!”
那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
慕长歌本能的按着自己的耳朵,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脸色骤变。
她利索的甩开了抓着她的丫鬟,一脚将人踹到墙角,紧跟着从二楼窗户翻墙而出。
此时,杏林饭庄的后院已经冒出了火光。
好在这并不是饭时,饭庄里头的客人三三两两,并不算多,这个时候也差不多都跑出来了。
这些人各个面容惨淡,灰头土脸,就像是被炮崩了一样。
当慕长歌赶到杏林饭庄门口时,清月正拎着一口还在冒烟的锅,从门里踉跄着走了出来。
一瞧见慕长歌,她委屈的当即红了眼眶。
“小姐,我真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慕长歌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她凑近了,观察着这口锅,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除了家里的,还有什么人进过厨房?”
清月仔细回想了一下,说起了下午时的一桩怪事。
“今天下午小姐走的时候有一个客人过去点单,当时店里的人比较多,不知道怎么的,他就自己跑到厨房来了,点了好几桌菜。可是我们把东西做好之后,这人却不见了。我让店小二出去找,可连个鬼影都没瞧见,就连拴在门口的扫把星都没看见那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