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目光格外犀利,似能穿透人心。
慕长歌一展笑容,无辜的脸庞上带着抹狡黠:“若皇上不介意,那便是民女的荣幸,只是若有一天我儿的生父出现,朝中大臣会如何看待,民间百姓们又会如何议论?”
身为帝王,自然在乎名节。
从古自今,也从未有帝王娶有孩子的女人。
一番话,让皇上眸色敛了敛,锐利的鹰眼正紧锁着面前的慕长歌。
在这道精锐的目光下,慕长歌并不退缩,她迎上了皇上的目光,略带散漫的神色从容至极。
皇上的音量不高,听到的人仍旧不少。
恰好丫鬟端来果酒,全公公趁机出声打破了这抹尴尬:“皇上,这是刚酿的果酒,味道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皇上方才收回目光,接过了果酒喝起,他一转话锋,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什么都未发生:“慕姑娘也尝尝吧。”
慕长歌随之一笑:“多谢陛下。”
果酒甘甜,甜中带着淡淡的酒精味。
不得不承认,皇上倒是会享受,这等果酒除了宫中恐怕也没第二个地方有。
“慕姑娘,听闻你医术精湛,在民间简直是浪费人才,不知你可有意成为太医院的一份子?你若愿意,朕将一整个太医院交给你打理。”
皇上的语气很轻,慕长歌很清楚皇上绝非说笑。
她不愿入宫成为妃子,皇上便让她入宫成为太医院的一份子,皇上甚至抛出一整个太医院当做诱饵,说白了是变着法子要她入宫。
若她同意,不论做什么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届时多有不便。
“民女多谢皇上。”
慕长歌思索过后,规规矩矩道:“可民女担不起重任,论资历论本事,民女哪比的上太医们,再者我这医术还需多加学习,怕是无心管辖太医院。”
她的话,让皇上面色铁青,充满阴翳的双目底下俨然酝酿着暴风雨。
皇上一眯眼眸,警告之意十足:“慕长歌,朕给你时间好好考虑,这等殊荣可不是人人都能够拥有的,待你考虑清楚。再给朕答复。”
慕长歌明白,今日已经将皇上得罪死了,可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不再拒绝,低声应允:“多谢陛下体谅,民女回去后一定谨慎斟酌。”
不远处,慕雪岚忍不住幸灾乐祸,满脸笑意,她有意压低声线:“娘,慕长歌可真是给脸不要脸,这回将皇上得罪死,竟还拒绝了管辖太医院,她的脑袋肯定被驴踢了。”
换成别人,进入太医院已是不易,更别说有机会统领一整个太医院,对慕雪岚而言,只有蠢货才会拒绝这种条件。
慕夫人的双目微微一亮,快速分析起利弊:“皇上并不会轻易罢休,我们不妨静观其变,看看慕长歌要如何自掘坟墓。”
慕雪岚笑着附和,眸底深处藏匿着妒意:“娘说的是,慕长歌迟早会完,只是我怎么也没想透,这样一个毒妇凭什么能受如此多人的注重……”
察觉慕雪岚的情绪转变,慕夫人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岚儿,她也只有那张嘴能够妖言惑众,论才能与相貌,你皆在她之上,她得罪了皇上,不过将死之人。”
慕长歌回到位置后,清月掩不住双目中的焦虑,赶忙出声:“姑娘,这简直是鸿门宴,皇上屡屡刁难,不如我们寻个由头离开吧。”
这也正是慕长歌心中所想。
少做少错,再加上此处的氛围并非她喜欢的,趁早离开没有错。
想法刚从脑海中冒出,一个宫女便朝她而来。
“慕姑娘,皇上派我来服侍你,若有需求尽管提。”宫女规规矩矩道。
简单的话,让慕长歌直蹙眉头,她凝视着宫女,轻动唇瓣:“皇上还说什么了?”
她可不相信皇上无缘无故会如此好心,特地派来宫女伺候她。
宫女继续出声:“皇上还说,待宴会结束后,请您一叙。”
“一叙?”
慕长歌的眼皮不自觉跳动着,直将心中所想道出:“劳烦你告诉皇上,有什么话旦说无妨,我怎能耽误陛下的休息时间。”
一想到和皇上单独相处,她就觉得头疼,谁知皇上会施什么压。
宫女明显有备而来,面对回绝,她对答如流:“皇上说了,有些话他亲自跟你说,宴席上人多眼杂多有不便。”
慕长歌不再多说,宫女也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说的好听,是派人伺候,实际皇上是想通过宫女看管住她,省得她悄悄离开。
“姑娘。”
这时,清月看到了什么,轻轻拉了拉慕长歌的衣袖,暗示她看向前方。
孙灵倩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坐在太后身旁,她面色微冷,愤愤地仰头盯着慕长歌。
慕长歌宛若个没事人,笑脸相迎。
这样的笑映在孙灵倩眼中嘲讽之意格外浓郁,她捏紧了拳,咬着牙关在太后耳畔不知说了什么,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迅速来到慕长歌面前:“慕姑娘,太后有请。”
慕长歌不由伸手轻轻揉着太阳穴,愁意越发浓郁。
她只想安安静静坐着,外人不让,她只得想法子脱身,否则麻烦事只会无穷无尽地跌重而至。
纵使她心中有怨言,也不敢怠慢,起身朝着太后而去。
“参见太后。”
慕长歌规规矩矩行礼。
太后熟视无睹,与孙灵倩有说有笑。
孙灵倩颇为得意地,挑衅从眸底溢出。
慕长歌安安分分保持行礼的姿势,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