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映寒前脚刚坐上马车,后一刻,一道身影从他面前一掠,萧镇江一并坐在了马车上。
察觉他的面色有所转变,萧镇江主动出声:“淑妃生辰,我要入宫祝贺,既是同路,不如我们一并走。”
萧映寒的视线紧锁着萧映寒,瞳仁微微缩动着,不过片刻便收回了视线。
情况紧要,他连费口舌的闲工夫都没。
虽说他不喜萧镇江,此人身上也有可取之处,至少不会加害慕长歌,没准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场。
宫门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慕长歌掀起车帘,注视着面前的金顶红门的宫墙。
“姑娘,我总觉得有诈,不如找个由头回避?”清月的脸上带着忐忑,不安的看着她。
慕长歌一笑而过,秀丽的脸庞一如既往的镇定,她迅速马车上跃下:“躲解决不了问题,况且想见我的这一位是皇上,躲不掉。”
清月并未放下忧愁,整张脸更是拧在了一起,噘着嘴咕嚷着:“正是这位是皇上才要谨小慎微,万一触了霉头……”
她并没有将话说完,话中之意却十分清晰。
慕长歌笑容不改,仰头目视前方,她像个事不关己的无事人从容不迫,女声极轻:“众目睽睽之下,皇上总不能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吧,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见招拆招。”
一早宫里便来了公公请慕长歌入宫。
说的好听是淑妃生辰,顺带请她给淑妃把脉调养身体。
皇上放着宫里这么多御医不用,请她入宫,她不信皇上目的纯良。
寝殿中,太监正在为皇上梳理头发。
“陛下。”
这时,一位公公从外头走来,迅速来到了皇上面前:“慕长歌已入席。”
皇上闷声一哼表示明白,男声带着分阴翳:“人到了那就走吧。”
随着皇上抬步,公公紧随其后,小心翼翼道:“听闻镇江王爷给慕长歌下的聘礼,被卫王以府中丢了药材为原由拦住了,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皇上瞬蹙剑眉,那对鹰眼折射着不悦:“镇江王爷怎么也掺和进来?”
公公摇了摇头:“奴才不知,不过听说镇江王爷没少往杏林饭庄跑。”
皇上暗暗捏紧了拳,鹰眼微眯,眼中的神色诡谲多变,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从他口中吐出:“听闻慕长歌是个才女,堪比医仙,这种女人若让萧映寒得到,只会给他添翼,朕倒要看看这女人有什么本事能让两个王爷如此上心!”
萧映寒和慕长歌的事并非秘密,皇上怕这两人搅和在一起对自己不利,便趁着淑妃生辰大办宴席,请慕长歌入宫。
对皇上而言,像这种有能之人,要么为己所用,要么毁灭。
宴席上。
慕长歌已入座,她正静静环视周围。
淑妃在宫中的地位仅次于皇后,格外受宠,皇上更是为她大摆宴席,请了不少贵女。
她这才刚入座,便察觉有道目光正直直地盯着她。
“慕长歌怎么也在这?”
慕雪岚双目跃上了惊诧,坐在她身旁的慕夫人同样拧着眉:“瞧她似乎只身前来。”
“娘,我去会会她。”
语落,慕雪岚便要起身,一旁的慕夫人迅速拉住了她:“且慢,有人过去了,我们静观其变。”
慕雪岚转眸一望,只见孙灵倩扭着曼妙的身姿,朝慕长歌而去。
瞧见孙灵倩那刻,慕雪岚的眉眼一弯,笑意从眸中溢出:“恶人自有天收拾,慕长歌这个狐狸精将李旭迷的团团转,我到要看看她会怎么倒霉。”
孙灵倩可不是好惹的主,况且她身后还有孙太后撑腰。
慕长歌不仅注意到了慕雪岚,也同样注意到了孙灵倩。
这场生辰宴可真是仇家欢聚一堂,今日怕是片刻也不得安宁。
没等她多想,孙灵倩已然来到了她面前:“慕姑娘,我们也有短时日未见,我正好带了壶好酒,不如对饮一杯?”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们之间的关系,可不是能心平气和的相处。
慕长歌面不改色,平静如水的眸子似不藏丝毫心思,她点过了头:“既是好酒,可不能浪费了。”
孙灵倩掩过眸中烁过的狠意,笑意嫣然地端起酒壶:“我亲自给你倒酒,这酒不一般,倒酒也有讲究。”
“哦?”
慕长歌故作好奇,配合的端起空的酒杯:“不知这倒酒有何讲究?”
孙灵倩微敛眸色,眸底深处藏着狂热,就在她倒酒之际,手忽而一抖,酒壶硬是朝着慕长歌身上砸。
“小心!”
慕长歌一声惊呼,手疾眼快的往壶上一拍,酒壶硬是改变了轨迹,朝着孙灵倩撞去,酒水飞溅了她一身。
宫女赶忙掏出手帕擦拭着浸了酒的衣裳。
孙灵倩气得险些跳脚,妆容精致的脸庞硬是转为扭曲,字眼凉飕飕地从她牙缝里蹦出:“慕长歌,你在做什么?”
她看的真真切切,关键时刻,慕长歌伸手拍了酒壶。
慕长歌故作惊诧,秀丽的脸庞带着自责,一面又将责任通通推到了孙灵倩身上:“孙姑娘的手怎如此抖,连酒壶都拿不稳,莫不是气血不足,该补补了?”
孙灵倩透着毒辣的眼,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咬牙切齿的隐忍着:“慕长歌,你个恶毒的女人,害我平白损失了件绸衣,你可知这是进贡的绸缎?”
“孙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不是你自己手抖没拿稳,这才使得酒毁了衣裳?”慕长歌还不忘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