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气势汹汹的关广言被带了过来。
关广言此人莫约四十来岁,面白无须,身材魁梧,一脸横肉。
他进来后双目落到了郑庆言身上,嘴角露出一抹不屑。
“大人,不知深夜带小民来,所谓何事?”收拢心情,他大刺刺跪下,对着刘鹏飞问道。
刘鹏飞与关广言还算熟悉,毕竟是手下的子侄,多多少少也见过几面。
因此,他没有给什么下马威,反而意味深长的说:“郑庆言说要与你对质,本官同意了。”
“这个道貌岸然的书生要与小人对质?”
郑庆言高声厉喝:“大胆关广言,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吗?“
“哦?”关广言歪歪脑袋,看着站在一旁的郑庆言:“我认罪?认什么罪?”
“自然是你奸辱林芝涵致其自尽的死罪!”
“我说书呆子,你莫不是犯了癔症?”关广言噗嗤一声笑了:“那女人死前留的血书可是你的名字啊。”
郑庆言冷笑一声:“我且问你,五日前亥时你在何处?”
“你问我便要答吗?呵,你以为你是谁?”
林虎撇了一眼刘鹏飞,忽然开口:“本官要你答,五日前亥时你在何处?”
“不知道这位大人?”关广言却不认得林虎,目光落到了刘鹏飞身上,似乎在问询自己要不要听他的话。
刘鹏飞缓缓开口:“这位是京城来的林大人,关广言,你回话便是。”
“小人那人在酒馆吃酒,亥时,大概酒醉归家了吧?”
郑庆言哼了一声:“可有证人?”
“有啊,与我吃酒的兄弟都可以作证。”
“我问的是你可有证人证明你回家了?”
“我时常一人居住,哪来的证人?没有!”
“关广言,你平时何阴险歹毒,欺男霸女......”郑庆言还没说完,关广言立刻怒骂的打断了他。
“姓郑的你放屁!老子如何何阴险歹毒,有怎么欺男霸女了?”
郑庆言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哦?没有吗?要不要找人去寻几个街坊问问?”
“哼!”关广言脸色铁青,他哪里敢让人来?
他平时仗着自己叔叔是推官没少打着刑罚的由头做些不太合规的事情。
但那都是小事,当着知府的面这个书呆子提这些,就是想坑他!
却听郑庆言继续说:“你那日醉酒回家,途中撞见了刚刚帮厨同样走夜路的林芝涵,你见她貌美,借着酒意对他用了强,最后致使她羞愤自尽,你做下这等恶事,你还不认罪!”
关广言对着知府扑通一声跪下,高声道:“李大人,小民一向奉公守法,这郑庆言如此栽赃小人,望大人替小人做主!”
刘鹏飞也是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郑庆言在刷什么花招?
有证据便摆出来,这样胡乱指认成何体统?
“郑庆言,你不得胡言乱语,你说他是凶手,证据呢?”
郑庆言跪在地上,抬头凝视刘鹏飞:“还请大人将那血书拿来,林芝涵已将关广言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不只是刘鹏飞愣了,一旁的万全和刚刚跪下的关广言都惊了。
在场的只有林虎一人是看的津津有味。
他笑了一声,对一旁的捕快说道:“没听见吗?取血书。”
这话一出,明显看到关广言面上苍白了几分。
少倾,血书带到。
郑庆言接过血书直接丢到了关广言身边,大声喝道:“血书为证,你如何抵赖!”
关广言双手颤抖,目光开始游荡,他颤抖的拾起来血书一看,却是松了一口气般的哈哈大笑:“郑庆言!你果然是癔症犯了!这上面明明写着你郑庆言的名字,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我关广言呢?”
“哈哈哈!关广言,你难道看不出这郑庆言三字是由关广言改动而成的吗?”郑庆言指着写着自己名字的血书说到道,“关字加耳旁,广字加个大字,可不就是从你关广言变成了我郑庆言吗?”
郑庆言站起身来,指着关广言,“关广言,你行暴行致人死亡在先,又修改血书嫁祸于我在后,现在你还要抵赖吗?”
关广言此时额头见了汗,他脸上横肉一抖一抖,似乎在强作镇静:“你这是臆断!能改成你郑庆言的字多了!郑广一,关大口这些名字哪个不可以?”
“这不过是个巧合,凭此岂能断定案犯是我?我还说就是你郑庆言呢!”他身体伏在地上不断磕头:“大人,小民冤枉!大人明鉴,都是这个郑庆言臆断啊!”
就在此时,门外林虎手下的不良人走了进来,林虎给了郑庆言一个眼神。
郑庆言微微一笑,他故意说的玄之又玄的,对着关广言喝道:“好!既然你说我是臆断,那我就将那林芝涵托梦给我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让你心服口服!”
说罢他对刘鹏飞等人行礼说道:“几位大人,还请移步到那案发的小庙!”
依旧除了林虎外几人都是面色大变。
刘鹏飞与万全心里忍不住嘀咕。
怪不得可以破案,原来这郑庆言狗屎运修出了儒门神通可以沟通灵鬼,这般看来,恐怕关广言定是凶手了。
而关广言此刻已经是骇然的几乎要晕去,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对鬼神之说越发惧怕。
他真的希望刘鹏飞说一声不去,可是,刘鹏飞却兴致勃勃的大手一挥,这一行人当即开拔,到了林芝涵遇难的破庙。
关广言一踏进庙门,便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