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见太子来了,急忙起身向门外走去,将长孙洛依关在了房间里。
因为长孙洛依毕竟是平阳王府的公主,眼下赵安想要收了诸位文臣王爷的权,长孙洛依的伤又是赵安的手段,为了不使太子和长孙洛依之间有太多的恩怨,还是不要见的好。
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因为徐子墨知道,眼前的这个太子就是一个情种,两人还是不要见为妙,以免再生事端。
徐子墨快步走到前屋,还没有走出房门,太子便迈步进来了。
徐子墨急忙跪地叩拜:“臣大理寺武直臣徐子墨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徐爱卿快快平身。”
太子弯腰,轻轻扶起徐子墨,转头对身后诸人说道。
太子:“我与徐爱卿密言,你们先且退下吧。”
身后众人见状急忙施礼,快步地退了下去。
这时,太子旧病发作,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徐子墨见状,急忙扶起太子,来到一处座位前坐下休息,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茶。
太子:“多谢徐先生。”
徐子墨:“这几日且莫要动肝火,等过了秋,入冬养养就能好许多。”
太子:“这几日多亏了徐先生的符,身子已经好很多了。”
太子:“妖祸既平,也多谢徐先生救命之恩。”
徐子墨微笑着说道:“降妖诛魔,自是我等本分,太子殿下不必言谢了。”
太子:“昨夜的场景,何归安已经和我说过了。”
太子:“徐先生道法高明,实在是我大汉之幸。”
徐子墨心头一颤,隐约觉得太子话里有话,便稍作停顿,转身在一旁坐下,思索着对策。
徐子墨轻声笑笑:“太子殿下龙体安好,才是大汉的幸事。”
太子微微低着头,眼神忽闪,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细节迅速被徐子墨看在眼中,徐子墨心中顿时知晓了一二。
大汉共有皇子四人,除太子外,还有杰王、英王、秦王三位皇子。太子赵景玄虽然是马皇后所生,贵为太子,却体弱多病,最不受赵安待见。太子自落生之日起,便瘦弱多病,文不能书墨,武不能张弓。心无大志,只喜欢委身于诗词歌赋里,浑浑噩噩间又有了寻花问柳的俗闲。
前些年因为一个戏子歌女,闹得满城青楼都留下了太子的“美名”,致使赵安大怒,所以便纳昭妃娘娘进宫,想要断了赵景玄的心思。可不成想赵景玄不争气,干脆为了这个青楼女一场大病,伤了肝肾心神,卧榻不起,直到今日这病情依旧没有多少消减。
所以听了徐子墨的话,赵景玄心中一阵凌乱,不知道如何开口。
徐子墨也差不多清楚了太子今天来这里见他的主要目的,那就是求痊愈之法。
徐子墨缓缓端起一杯茶,轻轻地尝了一口。
徐子墨:“有什么事,太子殿下但说无妨,臣目前即为朝臣,有必要为殿下解忧。”
赵景玄见徐子墨表明了心意,心中平息了大半,稍稍镇定了下来。
太子:“徐先生,你说,人生在世,所求的到底是为什么。”
徐子墨笑着答道:“权、钱、名、欲,仅此而已。”
太子:“徐先生也是这样吗?”
徐子墨轻轻点了点头:“道法三千,也解不开贪、嗔、痴、怨。”
徐子墨:“天下苍生,都逃不过世俗这一张大网。”
徐子墨:“修道之人,就是被这张网裹挟住的最外面的鱼,在拼命挣脱着束缚。”
徐子墨说着,缓缓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手中的清茶。
太子:“昨夜,我就藏身在父皇寝宫,徐先生的心愿我已知晓,愿竭尽心力。”
徐子墨顿时心中苦笑一阵:原来是来和我交易,还有威胁。
徐子墨:“既然如此,臣也愿为殿下解忧。”
太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抬头向窗外的天空望去,眼神中带着一丝忧愁。
太子:“我有兄弟四人。”
太子:“诸位弟兄皆是文韬武略英武非凡的当世英雄,虽然各在异地鲜有见面。”
太子:“但是父皇心中却挂念非凡,独独疏远于我。”
太子缓缓转头看向徐子墨,平静地说道。
太子:“先生可知为何?”
徐子墨见太子如此直白,心知他这是要交了老底拉拢自己,心中稍稍宽悦了许多。
徐子墨下山以来,在朝中的熟人寥寥无几,除了平阳的严明,宫内的公孙琦,实在是没有什么朋友,眼下太子式微想要拉拢自己,那自然是一件好事,并且对日后的复仇大计有所帮助。
更重要的是,这也是赵安想要看到的,赵安最怕武臣势大而不受管控,日后威胁朝廷。而自己拜入太子门下,在赵安眼里,也算是比较放心的事情。
徐子墨:“太子龙体抱恙,陛下担心皇位空落,所以故意与诸位皇子亲近以观言行,日后以备不测。”
太子缓缓点了点头:“徐先生果真厉害。”
太子:“徐先生可有解救我之法。”
徐子墨点了点头,缓缓起身。
徐子墨:“万般姻缘起,何处是归乡。”
徐子墨:“太子的病,是心病,当先解了心结,”
说完,徐子墨从怀中取出一个黄布包,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徐子墨小心翼翼地解开黄布,只见里面包裹的是那夜收服昭妃娘娘的八卦镜。
太子顿时眼神放光,嘴角微微抽搐着,看向桌上的八卦镜。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