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洛依:“快跟我来!”
夕阳沉落,渐起星辰。
晚风飘荡,在满城的花灯里摇曳,在人来人往的喧闹间流淌。
花鼓亭楼映苍梧,仙裙笙歌胡姬舞。
平阳的夜,将在今晚点亮......
长孙洛依扯着徐子墨的衣袖,穿过了南街花鼓巷,跑进了一家酒楼。
两人刚刚进门,柜台前的小二急忙招呼过来。
小二:“哟......”
长孙洛依:“楼上两位,半坛花雕,两盘点心。”
小二:“明白!照您吩咐地来。”
小二记下后,转头向后厨招呼道:“楼上两位,半坛花雕,两盘点心。”
长孙洛依领着徐子墨向楼上走去。
楼梯的台阶微微陡峭,长孙洛依微微弯腰,双手提起裙子,曼妙的身姿在金黄的灯光下格外妩媚,慢慢向楼上走去。
徐子墨静静地跟在身后,心里思索着眼前的这个姑娘是不是“酒托”。
在这世界,涉世未深的徐子墨并不明白什么一见钟情。
刚刚下山的少年,如同一张白纸,青涩而懵懂地经历着这个世界地考验。
长孙洛依带着徐子墨缓缓走到楼上,来到窗边。
长孙洛依:“坐。”
说完,见徐子墨缓缓坐下,长孙洛依一把推开了身边的窗户。
顷刻间,外面的世界,尽收眼底。
万家灯火,在夜空下争相摇曳。
人来人往,在喧闹中各自游览。
不远处,平阳王府的跃虎金翅台上,戏子争锋,引得台下众人拍手叫好。
长孙洛依微依窗边,一只手拄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一切。
徐子墨伸手微微挠挠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内心中一阵不自然的紧张。
要是面前坐的是刘子晏,或者是镇宁镇谷老师,亦或者是清徽掌门,徐子墨都不会像现在这么不自在。
一句话说,就是“浑身难受”。
徐子墨:“姑娘......”
还没有等徐子墨说完,长孙洛依急忙打断。
长孙洛依食指紧抵朱唇:“嘘!”
长孙洛依一直楼下不远处,示意徐子墨看向那里。
只见花灯店前,一个瘦弱的书生,和一个小女子,答着谜题。
那书生穿着一身淡蓝到泛灰的书生道袍,面容清瘦。
身旁的小女子相貌普通,穿着一身粗布青花裙,一根柳簪简单地盘好头发。
由于距离太远,徐子墨也没有听清掌柜的说的谜语。
却只看见那个书生听到谜语之后急忙思索,眉头紧锁,不停地用折扇轻轻敲打着脑袋,不时急得轻轻跺脚。
一旁的女孩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书生,一只手轻轻遮住痴笑的嘴。
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以至于就连眉梢都充满笑意。
突然,那书生一拍掌心,向掌柜的说出了答案。
说完之后,急忙挥动折扇扇了扇满是汗珠的额头。
那女孩,也高兴地拍了拍手,为书生鼓掌。
可惜,掌柜的摇了摇头,显然那个书生没有猜中。
顿时,一股失落在书生的眼神中流露出来。
徐子墨看到,那个书生伸手摸了摸袖袋里的荷包,但是又失望地垂下手臂,缓缓低头。
看到书生的窘迫,女孩上前一步,简单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拉着书生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向别处走去。
徐子墨看着窗前的长孙洛依,只见她那妩媚动人的眼睛中闪出微微泪花。
这时,小二端着酒菜快步走到二位桌前。
小二:“二位客官,您二位的酒菜来啦!”
长孙洛依急忙拿出荷包,付了酒钱,又拿出两块细小的碎银递给小二。
长孙洛依一指糖葫芦小贩前的那个书生与女孩。
长孙洛依:“看见那个书生和那位小娘子了吗?我要你去‘瑞明记’买盏花灯送给他俩。”
小二毕恭毕敬地接过了长孙洛依的碎银:“您吩咐的,小的马上给办好。”
长孙洛依轻轻点了点头,那小二快步离去,飞奔着跑向那个花灯店。
长孙洛依有条不紊地把端盘里的酒菜摆好,满满地摆满了一大桌子。
长孙洛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爹娘管得严,所以我经常跑到这里来胡吃海喝。”
长孙洛依:“时间久了,就和店里掌柜的与小二有了这么一个暗号。”
看着满满一桌的珍馐美食,徐子墨又抬头看看眼前的这个姑娘。
徐子墨从来没有见过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多美食,桌上的许多他甚至叫不上名字。
徐子墨也实在不敢相信,看上去如此娇美可人的小姑娘竟然能吃这么多!
长孙洛依轻轻地搓了搓小手,一脸满足。
长孙洛依:“吃吧吃吧,不等你了。”
说完,长孙洛依风卷残云般开动起来。
徐子墨呆呆地愣在那里,迟滞地拿起筷子。
动也不合适,不动也不合适。
徐子墨只好放下筷子,拿过茶碗,倒上店家白送的粗茶,静静地喝着。
徐子墨静静地看了一眼的长孙洛依,又把头转向别处,望向远方。
长孙洛依:“小时候,我爹给我请了个私塾先生。”
长孙洛依:“先生说,当遇才子良人,知心而相伴终老。”
长孙洛依:“可惜圣人的书都是给庸人读的。”
长孙洛依:“那些道理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一纸空文。”
徐子墨:“圣人说了那么多的话,你又何必孤守死理,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