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身强体壮的大汉掰了掰手指,发出“咯嘣——”脆响,抬手招呼着身边的小弟,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走出九方来财。
“赢了银子就想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今日我便要给你点颜色瞧瞧!九方来财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烟笼江水,怜人弹曲余音袅袅,繁华落尽的长安城内,宋窈抱着一摞银票,行色匆匆。
赌徒贪财,她在九方来财招摇,只怕这会儿盯上她的也不光是赌坊里的打手。她到底不是男子,不便与人过多纠缠,以免横生事端。
轻盈的身子如燕般越过长街,正要向前,这时,一只巨大的手掌猛然拉住她的胳膊,将人拖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巷,宋窈下意识抬手锁住对方命运的大动脉。
“是我!”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凭借微弱月光,宋窈看见裹着大花头巾的宋衍之捂住她的嘴巴,做贼似的四下看了眼,“敌众我寡,我们先撤,空气殿后。”
宋窈:“……”
宋窈一言难尽的看着宋衍之,想到临出家门前她还特地给自己画了个妆,将肤色,眉眼都进行了一些调整,诧异道:“这你都能认出来我是谁?”
“你是我妹妹,就是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
从宋窈的角度,能看见少年纤细的脖颈线条弧线性\感,身上有一种少年人少见的干净气息。
“这地儿我熟,你跟着我走,绝不会被逮住。”
宋窈心头狠狠一跳。
年轻人,flag是能随便乱立的吗?!
果不其然,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没跑几步,宋衍之便停下脚步。
小巷的拐角处燃起巨大的火光,亮如白昼的光下,五大三粗的打手们黑压压站成几排,拦在宋窈面前。
“小伙子,赢钱就跑,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难道没人告诉你,第一次来我们赌坊,要夹紧尾巴做人吗?”
大汉开口,铺天盖地的压力便将宋衍之笼罩。
宋衍之目之所及。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很好,没一个是他打得过的。
他吓得双腿发抖,大喝一声虚张声势,“咂!光天化……月黑风高,朗朗乾坤,你们怎么敢……”算了,瞅着样子也是敢的。
宋衍之当机立断道,“阿妹快跑,我来殿后!”
耳边迟迟未曾传来宋窈应好的声音。
——这傻丫头!
宋衍之恨铁不成钢的回头,“现在是优柔寡断,你与我同生共死的时……嗳?”
宋衍之愣住,三丈之内,查无此人。
???
格局放大,再看百丈之外——宋窈跟着踩了个风火轮似的,头也不回地喊道:
“好的兄长!兄长挺住!我先行一步!”
宋衍之:“???”
你这是先行一步吗?啊?!
你这踏马都跑百丈之外了!
瞅这距离,宋衍之估么着宋窈是在他开口说废话前就跑了。
宋衍之露出脆弱微笑。
……
“救、命、啊——!”
面对无数打手,危急关头,少年爆发出惊人潜力,一套醉拳谁也没打中,疯道:“啊,等等我啊窈儿!”
打手们们呼啦啦地围上宋衍之,拳打脚踢,“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宋衍之:“破喉咙!破喉咙!”
“……”
“还敢助纣为虐!”大汉一个拳头砸过来,眼看着就要打到宋衍之的俊脸。
这时,一片竹尖破空而来,竹尖又细又利,在月色下泛着青色冷光,“嗖——”的几声,扎入大汉手腕。
“啊——!”
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呼痛声,目光四下一扫,继而不可置信的盯着去而复返的那道黑影,“是你?!”
宋窈提着根衬手的木棍,看着鼻青脸肿的宋衍之,嘴角一抽。
——她大概知道她兄长这命宫灰气是怎么回事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此刻动了动腕骨,平静的点头,“我奉劝你们,不想挨打就赶紧把人放开。”却说宋窈跑前便想着赤手空拳打着不爽利,这才去找了个衬手的武器。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大汉勃然大怒,“老子今天就杀了你,让你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
天子脚下,九方来财即便杀人越货,那也是挑着对方身世背景一目了然的来。像宋窈这种新秀,庄家也只是给个教训。
然,对方却打伤了他的手腕。
必然要承受他雷霆的怒火!
宋窈立于危墙之下,被众人夹击,想来要单方面被围殴。
宋衍之吓得目眦欲裂,“快跑,别管我!他那一拳下去你整条命就没了!”
打手打架是不讲究什么步伐招式的,只会一拥而上,分别朝着宋窈的脸,腿,前身后背几个方位袭来。
宋窈拿着木棍,运气内力二话不说往前一砸,“嘭——”的一声,那大汉避开,老旧的土地硬生生被宋窈抽出一道裂痕。
趴在地上宋衍之当场就是鲤鱼打挺道:
“卧槽?!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那大汉杀红了眼,未曾注意到这一点。
直到宋窈一个弯腰,避开大汉的手掌,大汉只觉得眼前一白,下一刻,蓄力地木棍“嘭——”一声砸在大汉的脑袋上。
大汉后退两步,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宋衍之拍手解说,“好一招黛玉打虎!不愧是五大三粗林黛玉!”
“大哥!”小弟们惊慌失措地围上前,伸手放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