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迟惟的b顾书白在这自然日48小时内暂时是安全的。这个b虽然恼人但至少将他和斯巴塔亚之间联系了起来,只要有联系,任务就会变得好做起来。
从迟惟那里取来材料,顾书白让迟惟去忙迟惟想跟着顾书白进屋里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手里捧着根“杀伤力”满分的桌子腿的萨奇一脸凶神恶煞不让迟惟踏进屋内一步迟惟没办法,只好守在门口对顾书白说:“那我在这儿等你。”
顾书白:“不用等我你有事就去忙。”
“等你就是我的事情。”迟惟笑了笑,说道“万一还要我帮什么忙呢?”
顾书白想也有这个可能,点了点头,转身进了茅草屋内。
戒正坐在昏暗的油灯下出神地看着脏兮兮的地面思绪飞远。地面上还有残留的血迹深一块浅一块地散落在地上,新旧不一。老鼠吱吱叫着从戒的脚边飞速跑过藏进了破旧的床下面。
顾书白说:“戒,我把材料都带来了。”
听见呼唤的戒恍然回神他双眼迷蒙地看了一眼顾书白,随后才逐渐恢复清明。戒低下头,藏了藏自己的情绪才再次将头抬起,从贴身放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沾了血的卷轴,对顾书白说:“这是我和薇一起想好的配方,你拿着这个配方去找一个工匠将短剑打造成图纸上的模样,到时候,拥有了魔法伤害的短剑就足以击碎斯巴塔亚胸前的宝石,将斯巴塔亚杀死。”
“好,我明白。”顾书白将图纸接过,戒递过来的手微微颤抖着,这对于夜杀来说是致命的,他的生命急剧衰竭,那些深藏在他身体内的浑浊气体和遍体不断开裂的伤痕一丝一丝地抽走他的生命力,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阻挡死亡的步伐。
戒看了一眼通往后院的小木门,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润了下喉咙问顾书白:“清川,萨奇他还守在后院吧?”
“是。”
戒说:“能在死前遇见萨奇是我的幸福,我自离开东陆便日夜漂泊,居无定所,虽说夜杀深藏于黑暗,最不忌惮的就是孤独,然而我们不害怕黑暗其实是因为每个夜杀的心里都是最孤独的,我们被孤独千锤百炼,从出生起便注定一生飘零。是萨奇让我感受到了人与人相互依靠的温暖,他是个好孩子,我会一直都记着他。”
戒忽然耸动了下鼻子,恍惚地问道:“清川,你有没有闻到花香?”
顾书白看着戒,点了点头,然而实际上他没有闻到什么花香,
戒说:“那是夜海棠的花香,传说中夜杀的故土其实是在北陆,我们是黑龙的传人,夜海棠开满了我们故土的每一寸土地。你闻闻看,真香。”
顾书白这时候才闻到花的香味,那的确是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馥郁香气,在吐息间充斥着鼻腔和胸膛,满满的都是清甜的花香。
戒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屋子里外都没有一朵花开放,街道上满是枯败的死树,恶魔窟从来都没有花,香味是从戒的瓶子里发出来的。
他微微笑着,将瓶子倾斜,内里透明的液体滑落到戒的身体上,一点点地腐蚀了他的身体,自双腿开始,花香渐浓。
戒说:“清川,请别告诉他。”
“你忽然消失。”顾书白看着戒微笑的表情,喉头难以克制地发酸。
戒说:“如果他问起来,你就说我走了,我在我的故乡等他,等他前来成为我最尊贵的客人。”
浓郁的香味包围了戒的身体,顾书白亲眼看着戒消失在眼前,那些细碎的粉末被穿堂而过的冷风吹走,悄然而不动声色地带走了一个人的生命,就像是春日里乍然吹过窗前的微风,带来一阵温柔的清香。
屋内的花香味弥久不散,顾书白站在屋内看了一会儿,目光扫过戒曾经看过的地方,微微垂下眸子,向后院走去。
萨奇抱着桌子腿严阵以待,见顾书白走出来后皱着眉头说道:“又怎么了?”
顾书白不言不语,走过来对萨奇说:“以后你就是一个人了。”
萨奇瞪大眼睛,意识到了什么,将手中的桌子腿抛下,大步向茅草屋内冲去,过了片刻,他又冲了回来,声嘶力竭地冲顾书白大吼道:“戒呢?戒去哪儿了?”
顾书白说:“他离开了。”
“不可能,他伤的那么重,怎么可能离开?!”
“他在远方等你,等你去寻他,去成为他最尊贵的客人,能让他昂着头骄傲地向所有人介绍。”
萨奇闻言怔住,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沾得他满脸都是,他抬起胳膊,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顾书白这时候才发现,萨奇的双手手指上布满了血痕,恐怕是刚才用力握住桌子腿被划出来的伤痕。萨奇打了个嗝,忍住眼泪,抽噎着说:“戒最讨厌别人哭泣,他说,强者去解决问题,弱者才站在原地哭泣。我不是弱者,我要当强者,我要去找戒,去成为他最尊贵的客人,让他骄傲地向他的朋友们介绍我。”
顾书白点点头,他没有再多和萨奇说什么,转身走到铁门前,推开了铁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站在树下的挺拔身影。
他喉头忽然哽咽了一下。
迟惟抬头正看着不远处一棵叶片黑黄的老树,他种在对面的院子里,爬出围墙,向着高处伸展着枝丫,竭尽全力地在污浊的环境下生存。听到身后的声响,迟惟转过身看向顾书白,那张俊秀的面容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他上前拉过顾书白的手,手指着树枝之间的一根枝丫,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