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店的小厮也是实诚人,跑过来陪笑道:“客官,您醉了,还是少喝点儿!”
权万纪斜了小厮一眼,道:“连你厮也瞧不起老夫!哼,难道我堂堂蜀王傅还付不起酒钱吗?!拿酒来!”
权万纪说着,顺手摸出钱袋,也不看里面多少钱,就全扔了过去。
那笑死看看钱袋,里面赫然放着不少碎银和通宝,抽了口冷气,陪笑道:“客官,这也太多了!”
权万纪却说道:“你尽管拿酒就是了,剩下的就是给你的赏钱!”
有钱不赚,就是王八蛋!那小厮很是干脆,这么多钱,哪怕把店里的酒都买下也足够了!当下也不劝了,立马跑过去,抱了两坛子酒过来,放到了权万纪桌子上,然后喜滋滋的跑到柜台那边找掌柜的数钱去了!
权万纪喝了一口,嘟囔道:“这酒还真是比不得杜睿那小子的醉长安!”
他在这边喝着闷酒,李佑却玩得快活的不行!
李佑自打接到了阴妃的传信,自觉大事将成,更是志得意满,整日里做着君临天下的美梦。
这两天也到了大雁南飞的时候了,李佑他们打下了不少大雁,甚至有一位很走狗屎运的来了个一箭双雕,自然是要庆祝一番。
几个人骑着马一路呼喝着进了城。就要找家酒店好好庆祝一番。
权万纪已经醉得快要爬不起来了,不过看到外面疾驰地人,还是露出了忿然之色,借酒装疯,拎着酒壶走出去,指着他们破口大骂道:“斯文败类,一群混帐,朽木不可雕也!老夫老夫要上奏圣上,杀了你们这群蛊惑殿下的小人!”
李佑脸色铁青,恨不得直接拔出宝剑,砍死这个不识相的老东西,只是大事就在眼前,也不急着这个时候就除掉权万纪,好容易忍下了这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师!你喝醉了!”
权万纪哈哈狂笑了两声,大声喝道:“醉!我没醉!老夫心里头亮着呢!嘿嘿就是一群小人!该杀!”
剩下的人脸色都不好看,权万纪是太宗亲自任命的蜀王傅,他是有直接上达天听权利的。真要闹上去,这些人全得吃不了兜着走,他们最好地结局,也是流放!甚至可能就当场被直接杖毙了!
梁猛彪凑了上来,可怜兮兮道:“殿下,我等一向对您恭敬有加,忠心不二啊!”
李佑快要把牙都咬碎了,他狠狠的低声道:“这条老狗,本王非要他好看不可!”
剩下几人一下子放下了大半地心,就等着权万纪好看了。
权万纪看着李佑,厉声喝道:“殿下每日里举止不端,游手好闲,不思进取,乃至胡作非为,就不怕辱没了祖先吗?简直就是无君无父,不知忠孝之徒!”
他骂得兴起,豪放的拎起酒壶,想要再喝一口酒,但是他此时这模样,手头又有多少力气,手才上举,手上一滑,那只酒壶就飞了出去,很不巧的砸在了李佑的马上,然后,里面的酒就伴随着惯性,浇了李佑一身,李佑正要发作,却见权万纪脑袋一歪,已经醉倒在地。
李佑已经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他狠狠的抽了一下马鞭,气急败坏道:“把这条老狗给本王带回去!回王府!”
燕弘信眼光闪烁了一下,露出了一副阴冷的神色,他伸手虚劈了一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殿下,大师就在眼前,要是因为这条老狗,将大事败露了,岂不万事皆休,事到如今,只有叫那个权万纪开不了口了!”
昝君谟也是点头:“没错,殿下!如今这局面,若是这个老狗当真上圣上,纵然圣上与殿下父子情深,怕也是担不住忤逆师长的罪名的!尤其那群腐儒,最是可恨,想必会添油加醋,到时候,莫说是图谋大事,殿下或许连性命也未必得保!”
梁猛彪粗声粗气地说道:“殿下,那权万纪向来视我等如洪水猛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等的性命原本就不值钱,可是殿下乃是金枝玉叶,不得有什么损伤啊,便是权万纪他全家的性命,也比不上殿下的一根头发丝呢!”
昝君谟目光森然,道:“殿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何况,那权万纪原本是吴王府出来的,可不是一心向着殿下的呢!很有可能就是吴王恪弄出来的奸细,专门跟殿下为难的!”
李佑这小子越想越有道理,没错啊,要不是这个权万纪是李恪那混蛋的人,他怎么会成天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还整天在自己耳边说吴王怎么怎么好,尊师重道,勤奋好学什么地!
他确实不知道,他身边这些人都有私心哩!要知道,无论如何,他还是皇子亲王,只要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太宗一般会放他一马,但是,他身边这些狐朋狗友,佞臣一流的人,那是活该背黑锅,不得好死的。
这些人自知权万纪一旦上,绝对没好果子吃,自然要鼓动李佑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了,反正李佑已经准备造反了,何不早一点儿,若是成功,他们等人也是从龙之人,荣华富贵,那是唾手可得啊!
李佑却不明白,论到阴谋诡计,他就是个十足的菜鸟,他的心机能力实在是匹配不上他的野心,偏偏还又是个优柔寡断之人,犹豫了半天,在手下那帮人的蛊惑下,他终于狠狠的点了点头:“那就现在干!”
要干!可不是说句话地事!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