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四哥和四嫂回来后有说什么吗?”
中乡摇头,“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只是,四公子的脸奴才看着挺严重的。”
“我知道了,你收拾一下东西,天一黑,我们就回去。”杨天赐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脸色,带着凉飕飕却完全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的笑容,无论是周氏发疯,杨天河被打,还是杨双吉动用家法,他都是那般的笑着。
“是,公子。”中乡的行事却愈发地小心了,因为他知道,像这样即使是心里已经翻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淡然自若看不出半点破绽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杨天赐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先收拾着,我出去逛逛。”说完直接走了出去,杨天赐离开之后,中乡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轻松了不少。
杨家小院,杨双吉这一次是下定决心要给周氏一个深刻的教训,那板子是一点都没有省力,噼里啪啦地朝着周氏的屁股上招呼,最初疼的时候周氏还有力气哭嚎,可到后来,整个人都迷迷糊糊小声呻吟起来。
旁边的人看得也是心惊肉跳,直到周氏的裤子上染血,他们再也不能旁观,杨天丽是直接就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杨双吉的腿,“爹啊,你再打下去,娘就被打死了。”
“是啊,爹,娘肯定已经知道错了,”杨天山跪在另一边,很想夺过杨双吉手中的棍棒,只是,没有杨双吉的同意,他是绝对没有那个胆子的,“再打下去,娘恐怕真没活路了。”
“哼,”杨双吉冷哼一声,想着周氏所做的事情,气并没有完全消下去,只是,看着周氏裤子上的鲜血,还有周氏那若有似无的哼唧,心猛地一跳,理智回笼,他就是再生气,也从未想过要将周氏打死或者打残的。
杨天江很有眼色地接过杨双吉放下来的棍棒,“大哥,快把娘带进房间去吧,天丽,你去给娘那伤药,你们去准备衣服,”不说衣服还好,一说杨天江这才想起,他还一直穿着湿衣服,浑身打了个冷颤,别真的着凉了,“五弟妹,你去熬些姜汤。”
周氏听着儿女的求情,眼泪是哗哗地往下流,屁股疼痛,心中也难受,此时的她不像平日里那样大声地哭嚎,但这样的呜呜之声不仅是让她的儿女心生不忍,就是杨双吉都在想,他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不过,虽然已经心软,嘴上却没有忘记最初动手的目的,“知道错了没有?”
“恩,”周氏趴在凳子上,用手背抹了眼泪之后,才点头。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先动动脑子,若是再想今日这般冲动没事就撒疯,别说族里的人不会放过你,就是我也不会再留你的。”杨双吉说完这话,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拿着烟杆就想往外走,刚没走几步,又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如今村子里的人指不定心里怎么想他呢,回头看着乱糟糟的一家人,调转方向,直接去了书房。
点了烟,深吸一口气,杨双吉沉重的心却并没有半点好转,刚才周氏的哭声那般的凄惨,他棍棒打下去的声音也不小,可从头到尾,老四都没有露面,仿佛被打的人不是他亲娘一样。
这个儿子,他真的要丢了吗?杨双吉也清楚,自从唐桃离开之后,他们一家人都亏了老四父子两,看着小宝更是不由得会想到他那跟别人跑了的娘,可除此之外,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个家啊,他有错吗?想着老四那看过来冷漠的眼神,烟雾缭绕中的杨双吉有过一瞬间的迷茫,只是,很快的,看着书房内不算多但摆得十分整齐的书籍,他坚信,他是没错的,总有一天老四会明白他的用心。
虽然一路上司月有将杨天河的伤势说得仔细,可当杨兴宝真看见杨天河那白萝卜一样的脑袋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的,上前伸手想摸却又不敢,只得闷闷地问道:“爹,你被包成这样难受不?”
杨天河伸手,捏了捏小宝的包包头,随后摇头,表示他不难受。
“你怎么不躺着歇会?”看着杨天河还坐在她离开时的方向,开口问道:“这么坐着,你不累吗?”
杨天河摇头。
“你没事吧?”司月看着杨天河这个样子,很是不放心地问道。
杨天河再次摇头,顺便用疑惑地眼神看向司月。
好吧,她算是白担心了,“小宝,照顾好你爹,我去做晚饭,知道吗?”
“知道。”杨兴宝点头。
可实际上,司月是放心得太早了,看着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父子两个,正准备杀鱼的司月不由得皱起眉头,“小宝,不是让你照顾你爹吗?跟着我做什么?杀鱼有什么好看的?”
杨兴宝委屈地瞥了瞥嘴,“娘亲,不是小宝,是爹,是他非要跟着你的。”
司月侧头,看着蹲在她身边的杨天河,“你跟着我做什么,去歇着吧。”
杨天河摇头,却没有半点动作。
得,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反正她也不会少块肉的,于是,接下来的好一段日子里,司月后面跟着杨天河,杨天河旁边站着个小不点,时不时地说一声,“爹,你小心点,前面有石子。”
对于这样的情况,司月是除了无奈的摇头之外,是别无他法。
杨天赐带着中乡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一进院子,他并没有先去堂屋,而是直接去了杨天河的房间,若是寻常这个时候,他们家早已经吃了晚饭,洗了碗,只是现在,司月和杨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