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天面色如常,恭敬的深深弯腰一礼,道:“皇嫂说的臣弟都知道,只是臣弟怎么对皇兄的女人心存幻想呢?”
傅婉萍冷笑几声,螺子黛描画细长眉毛往上一挑,阴测测的道:“是吗?王弟知道就好,本宫不过是多嘴提醒而已。”
“多谢皇嫂,臣弟明白。”傅南天翩翩一礼。
看不出楚南天有任何异样,傅婉萍心里暗暗恼恨不已,扯出一抹笑容道:“不早了,王弟还是早些出宫回去,再有一炷香的时间该关宫门了。”
楚南天测身让出一条路来,道:“皇嫂先请。”
傅婉萍扶着宫女的手,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朝内宫走去。
“萄儿,摆架信阳宫。”傅婉萍扶着萄儿的手上了凤撵。
“皇后娘娘是想找昭媛娘娘?”萄儿反问道。
“找她?一个小小的昭媛还轮不上本宫亲自去,自然是找敏妃。”傅婉萍神色冷清,一双狭长的凤眸闪着捉摸不透的光芒。
一直以来,和上官敏愉交手她都处于劣势。从前不过以为是仗着楚弈的宠爱恃宠而骄,直到兄长出事她才知道,她已经成了第二个璃长乐。
“婉婉,你是朕的结发妻子。朕不想看到你受委屈,如果可以朕属意你为后。”
“婉婉,别害怕,你的委屈朕都知道!朕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
男人的誓言还萦绕在耳,只是他对她再也没有半分柔情蜜意。
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璃长乐呢?
八年的等待,八年的煎熬。她等到的不过是这个空壳的后位,自从上官敏愉进宫后楚弈再也没有踏足中宫。
她进宫后,楚弈不也是很久不曾去中宫吗?
由不得她不多想,兄长去世后楚弈的淡漠,还有父亲传来的口讯。
难道,这又是男人的一个阴谋吗?
“臣妾恭迎皇后娘娘凤驾,娘娘千岁千岁岁。”傅令颜带着信阳宫一干宫女太监拜倒在门口。
上官敏愉和她的人都没有出来,傅婉萍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道:“免礼平身。”
傅令颜由宫女扶着慢慢起身,笑不达眼底,“皇后娘娘怎么想起到臣妾处来?”
“本宫听说敏妃病了,特来瞧瞧。”傅婉萍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从下凤撵后她没有看傅令颜一眼。
傅令颜婉转一笑,屈膝一礼,道:“姐姐不过是偶染风寒,怎敢让皇后娘娘亲自上门,臣妾等惶恐万分。”
傅婉萍也不答话,扶着萄儿的手往正殿方向去。
“姐姐病着怕是不好招待皇后娘娘,要不到臣妾处,让臣妾伺候您如何?”傅令颜跟在傅婉萍后头一叠声的叫道,眼却一直看着正殿的动静。
傅婉萍威严的一正面色,道:“昭媛退下,本宫要去哪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妃妾多嘴!”
她重重的咬着“妃妾”二字,高傲的下巴微微扬起,凤冠跟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傅令颜的面色白了几分,勉强笑道:“臣妾是为皇后的凤体着想,娘娘何必拿妾字说话呢?”
傅婉萍如冰锥一般冷冽的目光在傅令颜面上扫过,一字字道:“妾就是妾,妾就该好好的守规矩!别妄想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本宫的眼底容不下任何胆大妄为的妾。”
傅令颜毫不畏惧,直视傅婉萍的眼,慢慢蹲下身去,道:“臣妾谢皇后娘娘教诲,一定会以皇后为榜样。”
傅婉萍双手紧握,强忍着怒气,对傅令颜的讽刺视而不见,转过头道:“还不去通报敏妃?难不成要本宫给她请安。”
话还没说完,两个小太监将正殿门打开,几个宫女扶着上官敏愉出来。
头发只松松的挽了个海棠捧心髻,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披着厚厚的波斯进贡的孔雀袄,每走一步都如弱柳扶风一般。
“臣妾接驾来迟,请皇后恕罪。”还没等傅婉萍说话,上官敏愉先自行请罪。
傅婉萍一改威严冷漠之态,脚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虚扶了一把,道:“敏妃病中,倒是本宫打扰你休息了。”
“谢皇后娘娘,臣妾失礼了。”上官敏愉无力的靠在青钿的身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傅婉萍蹙眉道:“敏妃病的这样重,太医呢!太医做什么的?小小的风寒把人折磨成这样了。”
上官敏愉暗自冷笑,惶恐的道:“臣妾无碍,让皇后娘娘记挂了。”
傅婉萍上前拉着上官敏愉的手,低声道:“本宫是真心来看妹妹你,这里风大不如去殿内说说话如何?”
上官敏愉揣测不出傅婉萍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得道:“臣妾病糊涂了,请皇后娘娘殿内小坐。”说着不着痕迹的抽回被傅婉萍拉着的手,侧了半身让她先走。
傅婉萍也不以为意,扶着萄儿的手往正殿去。
上官敏愉低声对青钿道:“你去准备些茶点,不必假手他人。”
吩咐完跟在傅婉萍的后头也进了正殿。
“到底是妹妹这里舒坦,本宫的未央宫竟比不上这里一半。”傅婉萍坐在主位上,连声赞道。
上官敏愉陪坐在右下角的团绒春绣酸梨木椅上,谦和的笑笑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这里再好也不过仰仗皇上垂怜,比不得皇后娘娘。”
“妹妹何必妄自菲薄,依本宫看,这里也配妹妹这样的人住。”傅婉萍抿了口茶,和气的道。
上官敏愉手笼着小暖炉,答道:“臣妾住哪里都是一样。”
傅婉萍不知怎么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