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俨坐在马车里安安静静听他讲这些或真或假的事情,思绪早就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真是蠢货,段书意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早在京城庙会他与常台笙一道看戏法那晚他就起了疑。当时走到他们身边拾箭的那人,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面容可以伪装,声音也可以刻意修饰,但有些东西是遮掩不了的。
那时候段书意便已经金蝉脱壳,被禁足杭州不过是迷惑人的假象。
现在想来,段书意那时候就给了信号,只是他太迟钝了。
从头至尾,段书意似乎都在玩一场游戏。这场游戏中,他看起来像是端王的左右手,而事实可能完全与之相反。
段书意不仅没有死,他似乎还要送另一个人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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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台笙傍晚时才到了藏,这时外面天已黑透,她进来时未点灯,手里拎着一只灯笼,沿着书架往前走。
楼外静得出奇。因近来无人主持芥堂事务,刻工们也不忙,天色一黯就各自都回去了,只留下门房值夜。
常台笙沿着楼梯上了二楼,她可以听到自己清晰的脚步声,但隐约中,她似乎又捕捉到一些别的声音。常台笙立时警觉起来,然只眨眼之间,她忽听得门被扣上锁的声音,身子不由地轻颤了颤,手中灯笼的烛火却在这时忽然熄灭了。
周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先稳住自己,随即便往楼梯口退,然就在这时,黑暗中骤然响起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一只蜡烛孤零零地亮了起来。
“许久不见了,常台笙。”
作者有话要说:常叉叉:娘亲你保重啊,没有你就没有我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