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坏了,无忧姐姐,我们快走!”羽若曦一听到那声音便急了起来,拉着炎无忧的手,推开围在两人身边的那十几位高门贵女就往“文星阁”另外一边儿跑。
炎无忧不明白为什么一惯任性刁蛮的这位庆成郡主听到那叫荣惜兰的女子来了,竟然慌慌张张的想要逃跑。
不过羽若曦拉着炎无忧还没跑出几步,后头就有一人绕过人群,挡在了两人跟前不满得说道,“若曦,你跑什么跑?上次是谁说得输了棋,今年一年不管我什么时候上你这里,你都奉陪到底的?”
炎无忧此时终于看清了那位将自己和羽若曦拦住的所谓的“野丫头”。只见眼前这人年约十六七岁,头戴网巾,身着银红五福捧寿团花的袍子,外头罩着天蓝色罩甲,腰间束着孔雀牡丹阔玉带,底下穿着粉底皂靴,居然是一副军中男儿的打扮,看起来英气勃勃。
羽若曦似乎对这人很是有些发怵,被这人质问,竟然躲到了炎无忧身后,只探出半个头看向那人怯怯得说道:“我哪有这么说,我明明说得是如果你连赢我三局……”
“什么?你这丫头,你明明说得是赢了三局,何曾说过‘连赢’二字。我不管,今日你只能陪着我,我不开口,你不能离开我身边。还有,你举办这‘赛诗会’也不邀请我,我很生气……”
荣惜兰说到这里,突然看着炎无忧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让她躲在你身后?”
炎无忧只觉她话音里有许多不悦和敌意,张张口刚欲说话,却听到躲到自己身后的羽若曦接话道:“她是我最亲近的无忧姐姐,也是我闺阁中最好的朋友……”
“姐姐?好友?”荣惜兰再次将炎无忧打量一翻,喃喃道:“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羽若曦不屑道:“我和你才认识多久,你不知道是自然。”
停了停又用恳切的语气对荣惜兰说:“对了,惜兰姐,今日是我办‘赛诗会’,我求你不要来添乱了,要不你先回去,等今日这‘赛诗会’完了,你再来好不好?”
周围的许多高门贵女围过来,嘻嘻哈哈的笑着议论这荣惜兰。间或有几句飘进炎无忧耳中,连起来就是,中军都督府官居一品的左都督荣林极爱她这独女,自小把她当儿子养在军中,这位荣惜兰弓马娴熟。当今圣上又极其宠信荣林,爱屋及乌,便特旨让其女在中军都督府中任了都事一职。
炎无忧听到这些后,倒是对这位荣惜兰生起了一丝敬佩之心。从她出现在这“文星阁”到现在,说话直爽,和一般的闺阁女子并不相同,想来羽若曦说得那什么她是“野丫头”定是因为其说话行事直接,给人粗野之感,才会有此言。
“不行,今日你不陪我,我就让你这诗会办不成!”荣惜兰硬生生的直接否定。
羽若曦被她这话给呛住,本来低声下气的求她,就是看在今日炎无忧在,另外又来了许多的高门贵女,不想和她杠上,谁知她这么不给面子。
这荣惜兰是今年初荣林调任驻地在虢州的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时,父王带大哥二哥去看望这位世交好友,庆贺他升迁之喜,自己缠着父王一起去,在都督府中认识的。自从认识后,荣惜兰一月中总有两三次要到邓州来找自己玩耍。自己喜欢静,这荣惜兰就喜欢动。自己喜欢吃甜,她就喜欢吃辣。总之两人脾气性子大相径庭,很难玩到一起,唯一有一样可以玩在一起的便是下围棋。
别看这荣惜兰外头大咧咧的一副军中男儿模样,可是下起围棋来却是棋艺甚高,羽若曦很难赢她。平时在王府中,羽若曦常常会下赢自己的大哥二哥,父王母妃也常夸她,一直都颇傲气。所以遇到荣惜兰后,羽若曦越输棋越想下。也就有了上一月下棋时的那句输了要陪人的赌注。
“你还讲不讲理?真真是个野丫头!”羽若曦气红了脸,躲在炎无忧身后大声争辩了一句。
荣惜兰毫不相让的说了一句:“我只知道愿赌服输,言出必行!”
“你……”羽若曦被哽住,说不出话了。
荣惜兰好像很喜欢看羽若曦脸红生气的模样,忽然呵呵笑起来道:“还有啊,你说我是野丫头,那我就是野丫头!”
话毕,直接上前一步,将挡在羽若曦身前的炎无忧往旁边一推,然后抓住羽若曦的手往自己跟前一拉,将她拖进自己怀中一揽……
文星阁中围在三人周围的十几位高门贵女,包括炎无忧在内全部惊呆了。这样的情景太像是一名鲁男子在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炎无忧更是被冲击到了。她在那位军中男儿打扮的荣惜兰眼中分明瞧见了在拥美入怀的一刹那显露出来的柔情,还有眼底的热烈。
此时被荣惜兰抱在怀中的羽若曦却羞愤不已,极力要从她怀中挣扎出来,但却被她一双有力的手箍得紧紧的,根本挣脱不了。无奈只能举起自己的粉拳往对方的胸前招呼。可是打了两下之后,羽若曦脸更红了,怎么会打到对方胸口之上。再怎么样对方也是名女子啊。于是略微停了一下,羽若曦就往她肩膀上敲打上去。
一边敲一边喊:“你这野丫头,快放开我!放开我!”
哪知荣惜兰却任她敲打,只是老神在在的抿着唇笑着不说话,照旧将她箍得紧紧的看她在周围女子的注视下脸越来越红,简直红得似滴血一般。
一旁的炎无忧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也算刁蛮任性的庆成郡主会如此怕这荣惜兰,一听见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