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妹妹一向古灵精怪,母妃又骄纵她,便和一般的高门贵女性子大不一样。从来就不是一个文静贤淑的主,爱到处乱跑,又心热,爱帮忙,所以常常见她进出王府,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其实前几日林文卿和方子威就求过他,但这几日他也不曾见到这位大妹妹。那两人还以为是他特意推脱,今日好说歹说请他出来吃饭,求他帮忙在羽若曦跟前说一说。
三人到了邓州最有名的饕餮楼,谁知却碰到了羽若曦在这里包了酒楼吃饭。于是羽正邦就带着林文卿和方子威上来找她,谁料到竟然见到了一位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子。正神魂颠倒时,那位大妹妹却一声不吭的带走了她,这让他既是怅然,又是心急。
正想着是不是拔腿去追时,又觉得这么做有失自己豫王世子的尊贵和风范。妹妹那样做,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那女子是谁。她不愿意说,可是他也有办法打听出来。只要等一下回去把今日见到的在这饕餮楼警戒的王府侍卫传来问话,定然能知道这让他倾慕不已的女子是谁。打定主意后,羽正邦也不急了,就在饕餮楼内找个座儿,叫了盏茶慢慢喝着等林文卿和方子威回来。
“无忧姐姐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原想着请你好好吃饭来着,谁想碰到我大哥他们,真是唐突了。”羽若曦在赶往豫王府的马车上一个劲儿地向炎无忧道歉。
炎无忧摆摆手,淡道:“没什么,你也不是成心的,怪不了你……”
话语虽淡然,但语气却颇冷淡,显见是被外头男子瞧见容貌,况且那男子还那么瞧自己而不高兴。
这种不高兴的语气,羽若曦自然听得出来,于是一路上都在陪着小心说话,并说保证以后再不会出这种事。直到进了王府,将炎无忧安置在自己的大院正房中,又陪着吃了会儿茶,见着她面色渐渐和缓,羽若曦才放下心来。晚间用了饭,洗漱了,灯下两人便议论了下这次“赛诗会”制定什么题目等,说好待明日起来再详细拟定下方各自歇下。
第二日起来,两人梳洗了吃罢饭,便一起往羽若曦书房里去,炎无忧执笔,羽若曦将自己想出来的题目等叫她一一写出来。约写了一大半时,外头丫头小婵跑进来禀告:“王妃已经进姑娘院子里来了,这会儿正往书房中来呢。”
羽若曦听了便向炎无忧吐了吐舌低声道:“想来我跑出去几日,昨日回来也没过去向我娘请安,她定是过来向我‘兴师问罪’了。”
“你呀……”炎无忧手中拿着玉管狼毫指了指羽若曦,无奈的摇了摇头。
羽若曦赧然一笑,忙拉了炎无忧的手紧走两步到书房门口垂手肃立。
不一会儿,果然一阵纷沓的脚步身伴随着悉悉索索的衣裙摩擦声从右边廊子下传来。书房门口的夹板帘子被打起,光线一闪,只见一位三十来岁,身穿真红织金绣凤纹大袖袄,下着红罗裙,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十分美艳,贵气逼人的妇人款款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位丫头仆妇。
羽若曦一见到那妇人便笑盈盈的蹲身福道:“女儿若曦拜见娘亲。”
炎无忧见状也蹲身福了福道:“民女炎无忧参见王妃殿下。”
原来这进来的丽装妇人便是豫王府王妃周敏,乃是已经致仕的内阁大学士周墩粟之女。周敏先是伸出春笋一样的食指点了点羽若曦的额头嗔怪道:“你这小猴儿没有一刻安宁,都已是及笄的女子了,还成日家跑得没影儿,我真是发愁,你这样谁家公子敢聚了你去?”
“娘,您这都是说得什么呀?”羽若曦一把抓住周敏的手指,扭着身子嘟起嘴来,脸上有那么些不悦的神色。
周敏看一眼羽若曦旁边低首站着的女子,心想,女儿定是因为在她朋友跟前不乐意自己说这些。
“对了,若曦,这位姑娘是?”周敏看着炎无忧问羽若曦的话,她刚才恍惚听这女子说自己叫炎无忧?
羽若曦放下周敏的手,转身拉起炎无忧的手笑着介绍道:“娘,这位是洛州知州炎文贵之女炎无忧,她是女儿闺阁中最好的朋友,最亲近的人。此番我去洛州是专程请她来助我举办一年一届的‘赛诗会’的,才将娘亲来之前,我们正在商议着拟题呢。”
“原来你给你父王留书一封,竟然是去了洛州。这几日你父王去了京里公干,跟前没人管你,你胆子越发大了。出去了回来,昨儿个也不来向我请安,你说你心里到底还有娘亲没有?从小到大,也不知为你操了多少心,你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
责怪了羽若曦一番,看到说着说着她就羞愧的低下了头,周敏就止住这话,转脸看向炎无忧道:“炎姑娘,你和若曦既然是闺中密友,还请多担待她一些儿,她这人性子执拗得很,又野,不好相处。”
炎无忧忙说:“王妃说哪里话,我倒是觉得若曦妹妹为人热忱,待人也好,是一位很不错的女子。”
想来天下的妇人都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儿女好,豫王妃周敏也是一样,炎无忧这话一出,她便呵呵笑起来:“不愧我的若曦把你当作好友,你们两人真还是彼此投缘。有一句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这搁在无忧姑娘身上真是太合适了。”
炎无忧听到这一句话,却是觉得有些过了。羽若曦见自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