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收到了宫里的消息,马上就让人去叫了薛蟠宝钗回家,宝钗听闻,打发走冬梅就急忙赶回去。
背后,冬梅若有所思的看着宝钗的背影消失。
宝钗心中有些急切,脸上却掩饰的很好,笑道:“母亲叫我回来什么事?”
薛姨妈就蹙紧眉头,道:“才宫里传出消息,你的牌子被撂了。”
宝钗的一张笑脸顿时维持不住,好在这是在自己母亲跟前,宝钗也不再假装,皱眉道:“怎会这样?先前姨妈不是说已准了吗?”不然这几日她也不会远着宝玉。
薛姨妈叹道:“你姨妈说你大表姐也没想到会有人针对咱们家,还问我们是不是在宫里得罪了谁。”薛姨妈皱眉道:“只是我想了一遍,我们家向来与人为善,又怎么会得罪宫里的贵人?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宝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哥,左右一看,见薛蟠不在家,问道:“哥哥呢?他还没回来吗?”
薛姨妈知道女儿是想说什么,心中就有些不悦,道:“你哥哥在铺子里呢,你别多想,你哥哥虽然不能干,却也是一心想着你的,说不定是真有什么误会,我已让你姨妈帮忙打听了。”
宝钗脸上却有些灰败,强笑道:“这倒没什么,我们府上在宫里本没什么根基,落选也是有的。”只是心里到底意难平。
他们薛家祖上也是官身,后来虽不做官改了经商,却也是皇商,要做皇商自然就需要人脉。先不说和贾家王家的姻亲关系,只是他们本家在宫里的关系也并不怎么困难,可谁叫她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呢?
若是他争气些,不是在外头喝醉赌钱,而是请宫里的人打点一番,将她的牌子递给一个好说话可以打点到的妃子跟前何至于如此?
想到这里,宝钗心中一动,问道:“娘,上次你不是托了姨妈?还给了她两万两银子做打点吗?姨妈除了这些话,就没再说其他的?”
薛姨妈头疼道:“你姨妈说,本来都是安排妥当的,只是不知为何,你的牌子落在了区贵妃那边,区贵妃就没选中你,你大表姐替你去说了,只是……”薛姨妈失望的摇头,“这也是命啊。”心里却对王夫人怀疑起来,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待选,贤德妃竟然都没有办法吗?
宝钗心中也起疑,只是她不愿母亲担心,没问出口,只是安慰母亲道:“母亲说的是,这不过是命罢了。”
薛姨妈却看着宝钗胸口的金锁起了心思,这是一早准备好的,她本不愿女儿进宫。进宫去,说得好听,但也不过是进去伺候人的,元春不也熬了十年才出头吗?
她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怎舍得让她进去受苦?而且能不能熬出头还不一定呢。
只是女儿脾气倔强,一心想要为家族谋些依靠,而蟠儿又是不争气的,她也只好认同女儿的做法,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才打了这一个金锁,要是进宫不成,就是贾家也是好的。
以后宝钗的婆婆是她姨妈,也不怕受气,宝玉那孩子又是知根知底的,也没什么眠花宿柳的坏毛病。
他们一到京城时她就露了口风,姐姐也不是没有这个意思,这两年来府里不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吗?薛姨妈心动不已。
看了一眼脸色白皙红润的女儿,薛姨妈心中下了决定,低声问道:“好孩子,你老实告诉母亲,你觉得宝玉怎么样?”
宝钗顿时涨红了脸,低着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了然,眼里迸射出精光。
“姑娘,娘娘赐下的端午节礼送来了。”冬梅拿了一个端盘,上面盛着几个物件进来。
熙燕翻了翻,见上面只有宫扇两柄及数珠儿,问道:“别人的也都是这个?”
冬梅顿了顿,道:“您和林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的一样,宝二爷还有凤尾罗二端、芙蓉簟一领。宝姑娘的和宝二爷的一样,太太、老爷、姨太太的又比宝二爷的多了一个如意,老太太的则多了一个香如意、一个玛瑙枕。大奶奶、二奶奶她们两个是每人两匹纱,两匹罗,两个香袋,两个锭子药。”
熙燕点头,不再问,摇手让冬梅下去,“将东西收起来吧。”说完就拿起书继续看。
黛玉虽然疑惑为何宝钗的和宝玉的一样,但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探春则要想多一些,只怕是宫里的什么意思,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想到熙燕在外头消息灵通,就过来找熙燕。
这几年她和熙燕越发说得来,她和赵姨娘贾环等人的事也不再避讳熙燕和黛玉俩人。她过来时,黛玉也正在书房拿着书看,熙燕在一旁查看账本。这是她的工作,每个月月初都要查看账本。
她也不避讳黛玉,问道:“这是怎么说?论血缘亲戚却是林姐姐多近一层,再说也不该和宝二哥的一样才是。”
熙燕笑道:“我只听说宝姐姐落选了,其他的却不知了。”
探春心中一动。
黛玉也放下了书,“这件事却不曾听宝姐姐说起。”
探春赶忙摇手道:“这件事我们只当不知道,什么也不说,她们的主意哪里是我们能知道的?”
熙燕点头。
只是几位姑娘不介意,贾母却介意,宝钗落选的事她自然也知道,只是她却不满元春插手宝玉的婚事。
这个孙女虽然进宫多年,但还是沉不住气,不然宝玉还小,她怎么就这时候露出了这个意思?
这几年她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要不是顾及太早给孩子定亲不好以及顾及王氏,宝玉和黛玉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