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展出去后,薄少恒眯眼继续不动声色的打量席闻鸦。
她总能在无意中就给他带来惊喜,从来不知道她还是如此独特迷人的一面,自信,张扬,浑身散发着一股热情洋溢的冲劲力,大概这就是青春的魅力。
他微微失了神,这一刻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十六岁那年的自己,十六岁之前的自己还可以算得上青春年少,十六岁后的自己却在一息间长大成熟了。
他眼色迷离,眼前仿佛再次看到了昔日的种种,那些深埋在他记忆力深处的东西一下子被触及了。
——我是记忆的分割线——
“少恒,少恒……”
十六岁的闻人弒长相俊秀而腼腆,黝黑的脸上长着青春痘,笑容明媚灿烂的仿佛阳光照进人心里。
薄少恒转身看他,嘴角牵起一抹优美的弧度,清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与闻人弒同岁的他相貌俊美,狭眸漆黑,气质纯然,脸颊上也黑,但是并未像闻人弒一般黑的发光发亮,也未长有少年该有的青春痘,但是喉结却是渐渐成形,嗓子说出来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明明青嫩却又带着低沉的磁性,“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二个星期后有野外军事演习训练,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闻人弒高兴的跑过来抱着他猛撞了下坚实的胸膛,吹口哨呐喊。
薄少恒失笑道:“能参加演习让你这么高兴。”
“当然了,你难道不高兴吗,野外实战演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杀四方了!”
闻人弒兴奋的不行,唧唧呱呱的说个不停,“还有听说,这次的演习规模比上次还大,上级部门可能全部亲临观战,对了,你爷爷估计也会来哦,你可要好好表现!”
薄少恒边走着,边随口道:“你从哪里得来这些消息的?”
闻人弒傲气的扬了扬下巴,眨着眼说道:“我自然有我的门道!”
薄少恒薄唇一笑,也不问了,说道:“我也听我爷爷说起过,不过具体日期还没批下来哦,你可别高兴太早了。”
闻人弒瞪眼笑眯眯道:“只要有演习我就高兴,对了,我得去跟我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注意看我的演习!我先走了!”
他说着倒退着跑了,来的快去的也快跟一阵风似的。
他刚走没多久,薄少恒背后又听到另外一个人声:“恒儿,过来!”
他转头看去,正是薄老爷子跟营生还有几名部队军长站在不远处,他跑过去喊了声:“爷爷,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有事所以过来一趟,对了,你有没看到闻人弒那小子?”
薄老爷子的神情有些沉重。
“他去给他父母打电话了,怎么,爷爷找他有事情吗?”
薄少恒微微拧眉不解,年少聪慧的他不知怎么的觉得薄老爷子的眸底压抑着一股莫名的悲伤和无奈。
“营生,去把他带过来。”
薄老爷子没回答他的话,反而对营生说了声,营生点了点头朝着闻人弒离去的方向去了。
“爷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薄少恒更觉得不对劲了,爷爷找闻人弒做什么。
薄老爷子搂着他的肩朝前走了几步,眼神看着远处正在做训练的士兵们,缓缓说道:“闻人弒的父母都因公殉职了!”
“什么?”
薄少恒惊愕了一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薄老爷子。
薄老爷子回视了一眼他的眼眸,再转开,低低的叹息了声,说道:“他们是祖国的英雄烈士,祖国会永远记得他们的!”
薄少恒默然不语,低了头,风轻飘的吹过。
闻人弒来的很快,他热情的跟薄老爷子打招呼道:“薄爷爷,是不是我爸让你来找我的,我刚才给他打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还有我妈的电话也无法接通!”
薄少恒漆黑漂亮的眼睫毛垂落,侧了侧头。
薄老爷子拍了拍闻人弒还略显单薄的肩膀,语气沉重道:“孩子,你父母三天前因公殉职了。”
轰,闻人弒只觉得脑子一下子炸开,嘴角刚扬起的笑容一狭艘话阍僖参薹ǔ犊或者收起。
他呆呆的站着,眼神一片空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几秒,他低低的吐出:“你骗人,我爸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掉,不可能,不可能的!”
“孩子,我今天来就是准备带你去见见你父母最后一面的,走吧。”
薄老爷子再次叹息,叹息声比方才还略微沉重了一分。
闻人弒彻底呆了,眼神茫然一片,营生抓着他手臂走,他仿佛无意识的行尸走肉跟着走。
“爷爷,我能一起去吗?”
薄少恒有些担忧闻人弒。
薄老爷子仿佛知道薄少恒的所想,拍了拍他的肩:“恒儿,你还是留在部队里,放心,爷爷会照顾好他的。”
薄少恒只好点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自被薄老爷子接走,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闻人弒都没被送回来,薄少恒有些担心,可在军队里一时也接触不到外面的信息,他想了想还是搭了便车回了一趟薄家,准备问问薄老爷子。
那天下午,他回了家,家里却空落落的连佣人都不在,他去了薄老爷子的书房找人,却也是空无一人,他转身正准备走,突然发现薄老爷子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文件袋,文件袋上有红笔写的编号,那编号的意思是“机密”,他一时拧了拧眉,有些狐疑,爷爷怎么就把这么机密的文件放在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