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成……/p
意识体粘性开始下降，凝聚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p
三成……/p
比开始凝聚时间有了五倍的样子，意识也有点昏沉。/p
芩逸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疲惫感充斥着所有感知，这种疲惫和修炼过度的疲惫不同，后者是一种愉悦，前者是一种惊悸。/p
两成……/p
芩逸从愤怒到无奈，从无奈到麻木，从麻木到畏惧，从畏惧到不甘，从不甘到绝望，从绝望到冷漠。/p
短短时间内他体会了各种负面情绪，每一种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每一种都是一种煎熬，仿佛直接刻入灵魂，洗刷不去。/p
他斗志仍在，不过他还是得面对死亡的到来，冷漠的面对。/p
在他做好死亡准备的时候，那死亡却迟迟没有降临，意识里的生命之火慢慢恢复，意识体慢慢稳固。/p
他收敛许久的精神力探测能力，开始朝四边观察，发现对面那个疯子不再攻击。/p
而且，好像也没有了攻击能力。/p
那疯子现在已经不是一团烟雾般精神力组成的人，而是一个纯粹透明的意识体，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精神力，错乱的精神力自然也没有。/p
他，已经是一个正常的意识体，就像短路的电池消耗关电力，导致短路的东西也不见了，只要好好充电就能使用。/p
芩逸不敢保证对方还有没有特殊的攻击力，可他心底不由升起一股火气，开口叫骂。/p
“你个老混蛋，脑子正常了还对我攻击，不用完最后一丝精神力都不罢休。我是偷了你的媳妇还是上了你的女儿，让你这样下死手。”/p
他愤怒之余也暗暗惊奇，对方的意识体没有了精神力竟然还能支持，没有散架，这是什么境界？/p
对面那个意识体的容貌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现在“目光清澈”中透出冷漠，哪有刚进来时疯子模样。/p
他冷笑道：“我跟你又不熟悉，为什么就不能对你下死手？况且，哪怕我们很熟悉，你既不是我的媳妇也不是我的女儿，有利益的时候我当然下手。既然下手了，哪怕半途知道误伤又如何，也不过多下手一次解决后患而已。”/p
芩逸也知道这种行为，从前就有一个人开车不小心把人撞伤，这个人为了解决所谓后患，又一次开车把人压死，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案件拖了很久才审判。/p
他火气蹭蹭蹭往上涨，差点没有把自己的意识体弄散架。/p
好不容易压下火气，他换另一个问题：“难道你杀了我，真的可以霸占宝物吗？”他对这问题很关心，他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逃过死劫，如果逃过了，下一次呢？/p
“你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中年男人忽然变成高高在上模式，仿佛芩逸在他心里真的只是一只虫子，刚才回答的第一个问题只是逗虫子玩。/p
“你……”芩逸气结。/p
郁闷啊！从头到尾被别人吊着打，现在交流一样被按到地上摩擦，不说智商，知识上被碾压是肯定的。/p
他咬牙道：“既然不说，留你何用，那你可以去死了。”说着，一道精神力打出去。/p
“你这是找死！”那中年人也想不到芩逸说打就打，和自己刚才一样，他现在没有精神力支撑，意识体很脆弱，任何快速移动都可能散架，没法，他只能硬生生承受。/p
可他同样也知道，芩逸现在状态也很差，无法承受任何损伤，故而他并不怎么害怕，谁知道这小屁孩的脾气也不好，说打就打。/p
芩逸之前是没有能力躲避，中年男子现在是不敢躲避，真是报应不爽。/p
精神力无声无息击中，中年男子身上顿时出现一条裂缝。/p
有效果。/p
“你果然没有了防御力，这回看你怎么死，看你还怎么拽？敢说我不是东西……呸呸！我是一个人，别拿东西和我比喻。”/p
芩逸哈哈大笑，又一道精神力打击过去。/p
“畜生，你干什么，快快住手！”中年男子勃然大怒厉声喝问，仿佛训斥一条狗。/p
“畜生干汝母……呸呸！你才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打死你！”芩逸口误之下很不爽，精神力不断打出。/p
“你不要命了吗？”中年男子惊怒交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