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默然。
莫说这时代,哪怕是后世人,也都讲究个落叶归根。
让百姓去海外……确实不现实。
如朱见深所说,叛流刑,也都还在大明呢,这比流放还残忍。
李青呼出一口抑郁之气,道:“我的意思是,只收割海外诸国的财富,咱们不移民。”
“这话怎么说?”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做贸易啊!”李青笑道,“日子紧吧了,他们肯定会降低生活标准,这也是近些年,海商贸易逐渐不景气的原因。”
朱见深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以强大水师震慑,然后……强买强卖?”
“就只剩这一个法子了。”李青点头,“不过,肯定不能太过野蛮,要软硬兼施,不能跟土匪似的,咱们毕竟是天朝上国,还是得讲道理……”
李青没敢说大力发展工业化,扶持富绅产业,让其更高效,更省成本的生产商品,他知道,朱见深不会同意。
所以,只说了大略方针,并未细化。
朱见深缓缓点头:“那就这样吧,反正我是想不到比你更好的办法了。”
顿了顿,“何时开始运作?”
“不急,这么大的事,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做的,想急也急不起来啊!”李青道,“眼下还只是理论,我要好好谋划一番。”gonЬ
“去京师谋划吧。”朱见深道,“这样,我能帮你参考参考,无聊时,也能彼此解个闷儿。”
“成。”李青答应。
对他来说,在哪都一样,在京师还能兼顾关注一下朝局。
这时,朱婉清缓步走来,又恢复了温柔模样,笑着说:
“李叔,大哥,你俩聊什么呢?”
“随便聊聊。”朱见深笑了笑,打趣道,“揍一顿儿子心情好多了吧?”
朱婉清嗔了他一眼,哼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哥你不学好。”
“哎哎哎,说话注意点儿哈。”李青不干了,“你皮痒了是吧?”
朱婉清:“……”
朱见深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算是知道妹子你为啥老是揍小浩了。”
李青转过头,“你也皮痒了?”
朱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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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舒服的季节,不热不冷,秋凉爽快。
府上氛围极好,朱见深跟妹子谈天,跟外甥小酌,有时……终于,他发现了不对劲儿。
“李青,这永乐大典咋回事儿?”
“什么大典?”
“永乐大典!”
“永乐什么?”
“……好啊!”朱见深咬牙切齿,“我就说嘛,这大典怎么越看越不对劲儿,敢情你把大典给偷了来。”
“说话可要讲证据啊,什么叫我偷的,这是……”李青发虚,悻悻道:“这是我让人抄录的。”
“放屁!!”朱见深骂道,“你当我是不成,你上哪儿找来这么多书法大家?不行,我要带走!”
“这可不行!”李青急了:“我实话跟你说吧,这是太宗送给我的。”
“忽悠,接着忽悠……”朱见深冷笑:“太宗耗资弥巨,花费心力编撰的大典送给你?
你脸得有多大啊?!”
李青:“……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太宗送的。”
他依旧嘴硬,死不承认偷大典。
顿了顿,道:“永乐年间,发生过三大殿失火,尽管没烧起来,却也让太宗惊出一身冷汗,他怕再发生那样事件,耗费心力的大典葬身火海,便让我保存。”
李青说:“这事儿,我曾给你父皇解释过,婉清也知道,是不是啊婉清?”
朱婉清暗暗撇嘴:“啊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