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他可以颐养天年,但李青却……

“参见永青侯!”

于谦回过神,望向门口。

少顷,李青跨过门槛,走进院子。

于冕忙上前行礼,“见过李先生。”

“呵呵……少礼少礼。”李青摆摆手,快速走到于谦跟前,上下打量了一圈,打趣道:“这一说走,气色明显好一大圈儿啊!”

于谦含笑点头:“打扰先生美梦了。”

“哎?无妨。”李青从袖筒取出一副方子,“这个是我根据你身体调配的,你好好保养身体,等这儿清净了,我去找你喝酒。”

于谦接过方子,笑着说:“我尽量。”

终于卸下了包袱,于谦整个人轻松下来,不过眉间那深深的沟壑,却是笑容也无法抚平。

李青欣然,为于谦感到开心,“东西收拾好了?”

“嗯。”

“那就走吧。”李青道,“我就不耽误你了,回到家,来封信报平安。”

“嗯,好。”于谦收起方子,后退两步长长一揖。

李青作揖还礼。

再抬头,李青温笑:“珍重。”

于谦点头:“先生珍重。”

~

马车逐渐远去,消失在巷尾。

李青轻叹一声,心中愈发落寞、孤寂……

怡情楼,

听清倌人弹曲儿,看花魁扭腰……然,李青悲哀的发现,他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不是故作清高,而是真的提不起兴致了。

最后,只喝了一肚子酒……

更悲哀的是,即便不用真气,他也喝不醉。

~

树荫下,李青靠在躺椅上,右手垂着,手里的书已掉落在地,他明明睡得很熟,却依旧透着浓浓的疲倦。

朱见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李青对面石桌前坐下,看着这样的李青,他满腹的怨气消散,竟有种说不出心疼。

锦衣卫神色怪异,却也不敢说什么,见皇上示意,无声行了个礼,退出小院。

朱见深很有耐心,就那么坐着,观察熟睡的李青。

‘真是怪哉,这厮整日啥都不干,怎么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

朱见深心里纳闷儿,恶趣味的想着:莫不是在青楼累的?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啊?”李青冷不防开口,正在心里编排他的朱见深一个激灵,差点儿一坐在地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李青打了个哈欠,“皇上来找我什么事儿?”

一说这个,朱见深可就来了气,哼道:“永青侯,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哪里过分?”

“几天了,都几天了?”朱见深气道:“于谦都走半个月了,你上朝了吗?一次都没有!”

“都这么久了吗?”李青蹙眉自语,坐起来问,“朝政可有大事发生?”

“没有。”

“那没事了。”李青又躺了回去,慵懒道:“没事儿让我上朝做甚?”

朱见深气结:“好啊,你这么玩儿是吧?”

“你看,又急。”李青撇了撇嘴,“草原那边儿来信了吗?”

“昂,前天来信说,大致八月中旬或九月初赶回来。”朱见深道,“这次收获颇丰,预计投靠大明的人口在五万人以上,朕已让兵部又拨了一批粮食,以防饿着人。”

李青微微颔首,又问:“瓦剌情况如何?”

“你……你先起来。”朱见深看不惯李青这副姿态,往那儿一瘫,跟大爷似的。

这场面,倒像是他在汇报工作,听李青吩咐。

真的是……分不清大小王是吧?朱见深气得不行。

李青坐起身,道:“说说吧。”

“……瓦剌赢了,鞑靼输了。”

“就这么简单?”李青皱眉,“信件呢?”

“在宫里,你若想知道详情,明儿早朝后朕给你看。”朱见深无奈中带着央求,“差不多行了,该上朝干活儿了。”

“你让我干什么?”李青好笑道,“你真遇到事,我肯定帮忙,不过……就别那么在意仪式感了。”

“于谦没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朱见深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朕在兵部给你寻摸了个差事。”

“兵部尚书?”


状态提示:第27章 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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