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认真道:“多谢二位大人提携,李贤没齿不忘。”
“倒也不用如此。”李青笑道,“我们扶持你,并非为了一己之私,而是朝廷需要有这么个人,来担任这么个职位。”
顿了顿,“但职位和人是不能画等号的,你可以,别人也可以。”
最后,李青伸出右手,微笑道:“望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李贤从未见过如此礼节,但混朝堂且能混出样的人,自然不是什么草包,他也伸出了右手。
两人……握了握手。
李青道:“明日,本侯会上早朝。”
“哎,有劳了。”
…
出了于谦家大门,李贤都还是晕陶陶的,犹如喝了半斤烧酒,身子轻得像二两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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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他真的可以胜任?”于谦蹙眉,这个职位太重要了,他患得患失。
李青微微一笑:“至少现在看,他很合适。”
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总要有人去做,他未尝不可。”
于谦缓缓点头,叹道:“我是怕他走三杨老路啊!”
“如今的朝局,跟三杨他们那时不同,且三杨本就立场不坚定,除了杨溥稍好些之外,杨士奇、杨荣皆私德甚差,个人私心过重,才弄成那般结果。”
李青对三杨,尤其是对杨士奇和杨荣,感观极差。
当年朱棣打进金陵城,杨荣是最早投诚的,甚至在朱棣去奉天殿的必经之路等着,还说什么‘殿下是先拜谒祖陵呢,还是先即位呢?’
事后朱棣跟他说起时,李青都感觉好笑。
这还用他说?不过是投机,搏善缘罢了。
杨士奇更绝,自己没功名,被方孝孺拉了一把才得以做官,结果朱棣一进城,立马反戈相向,这样的人品……实在令人不齿。
李青并不是为方孝孺抱不平,只是单纯的反感这种恩将仇报之人。
当初朱棣刚进城,不能一下子得罪所有人,二杨听话又识时务,加上确有能力,朱棣这才委以重用。
不过,朱棣打心里挺瞧不上他们的,无他……帝王都不喜欢不忠的臣子。
李青伸了个懒腰,道:“行了,别瞎操心了,他真不行我来兜底。”
“呃呵呵……如此最好。”于谦干笑点头,道:“今日无事,先生若是有闲,不妨小酌几杯?”
“改天吧。”李青道:“我去武清侯家一趟,赶紧把这事定了,我也好继续咸鱼。”
于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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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侯府。
李青说明来意。
石亨没二话:“明上朝是吧,成,没问题。”
“来都来了,喝顿酒再走,”石亨埋怨道,“这是你回京之后,第一次来吧?”
“主要是忙。”李青看了看时间,都快晌午了,他还得回去做饭呢。Ъ
但人家这么够意思,不留下喝顿酒聊表谢意,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李青含笑点头:“那就却之不恭了。”
“先生太客气了,先生屋里请。”石亨嘿嘿一笑,“来人,快去准备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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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上齐,二人对饮。
石亨也不年轻了,同于谦一样,过了花甲之年,身子骨也还行,但带兵打仗就有些勉强了。
年轻时对身体的透支,如今也显现出来,已经是半退休状态。
他在军中的影响力依旧在,基于此,朱祁钰并未让他彻底退休,但也给予了最大限度的厚爱。
一个月上两次朝即可!
李青道:“我教石彪的那养气功夫,你多练练,对你身体有帮助。”
“练着呢,”石亨点点头,苦笑道:“不过……岁月不饶人啊,人一旦上了岁数,一年一个样儿,去年还搬得动石碾子呢,今年就不行了,唉……。”
李青默了下,安慰道:“好日子还长着呢,多注意养生。”
“那是自然,谁不想多活两天儿啊。”石亨笑了笑,“倒是先生你,都快五十了吧,瞅着也就不到四十的样子,真令人羡慕。”
李青笑了笑,笑容略微发苦:看来…妆容有待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