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怔了怔,缓缓点头。
孙氏到底是个母亲,尽管和儿子闹得很僵,甚至是结仇,但……她终究还是心疼儿子的。
不过这就牵扯到另一个问题,钱氏也不在钱府。
真是让人头疼。
李青挠了挠头,见贞儿坐的四平八稳,一点没起身离开的意思,不耐道:
“还有事儿?”
“没,没了。”贞儿摇头。
“那你还不走?”李青心情不好,语气也不善起来。
贞儿为难道:“太后娘娘说了,让我避着点儿人,天黑我再回去。”
“……这才辰时末,你要待到天黑?”李青不耐道,“走走走,赶紧走,我这儿不管饭。”
“我可以不吃的。”贞儿哭丧着脸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大人你就宽恕则个吧!
太后下了严令,不然我也不会又蒙脸,又跳墙了;我要是大白天回去,太后知道定会罚我,
求你了。”
顿了下,“再说,要是让厂卫瞧了去,禀告皇上,对大人也没什么好处,毕竟我是东宫太子的人。”
李青揶揄道:“嘴皮子倒挺溜,难怪能混得风生水起,连太后那么难伺候的人都能将你视作心腹。”
贞儿心中一酸,轻声道:“我只是想好好活着。”
“算了,去东厨吧。”李青摆了摆手,“那里面有柴,冷的话烧火取暖,我补个回笼觉。”
宫里的奴婢也不容易,尤其是宫女,李青跟贞儿无冤无仇,犯不上难为她。
…
中午,李青睡醒,去喂了驴子,然后坐在屋檐下,拿上一本《三国志通俗演义》看了起来。
这是最接近后世小说的读物,也是少有的娱乐方式之一。
贞儿倒也乖巧,一直没打扰李青,当然,也可能是怕冷,因为天又下雪了。
直到日暮时分,她才走出东厨,取出一粒碎银放在桌上,不好意思的说:
“柴烧完了。”
“嗯,这会儿雪挺大,也快黑了,你可以走了。”李青眼皮不抬的说。
“打扰大人了。”贞儿微微一礼,往外走去。
走了两步,又转回头,认真道:“太子是储君,这关系到大明江山社稷,大人深明大义,还望……鼎力相助。”
“我知道。”李青翻了一页书,“趁着身上还有热乎气儿,快回去吧。”
“是,小女子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