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幼年登基,主少国疑,朝中大小事务皆有太皇太后处理。”朱祁镇又开口了,“虽贵为国君,然无半分权势;
重务由太皇太后,民政有杨士奇为首的内阁阁臣,军务有张辅、于谦;
多赖臣子忠心尽力,才有今日之大明!”
朱祁镇看着李青,看到了失望。
他眸中惊喜一闪而过,继续道:“大明多年无兵事,军纪,军心散乱,战斗力直线下降;
幸赖有镇守大臣,这才挽回了些局势;
国不与民争利,朝廷主张的海洋贸易已停,交趾、暹罗、缅甸等部也失去了控制,他们现在排明性很强;
但,那又如何?我大明地大物博,有无他们没任何影响!”
朱祁镇笑问:“李卿以为,朕的观点可对?”
“皇上以为呢?”李青反问。
朱祁镇笑容一收,重新坐回椅上,“这不是朕的观点,这是世人眼中的朕之观点。”
李青点点头,“皇上现在可有实权?”
“明日起,太皇太后还政于朕。”朱祁镇说。
“皇上执政后,可有把握收回皇权?”
朱祁镇默了下,“会很难,既得利益者已经很多了,朕…有权无势,百官对朕的固有印象已经形成。”
顿了顿,“古语有云: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朕现在很是忧虑,李卿可有高见?”
这一番试探,朱祁镇很满意,李青达到了他的预期。
李青也很满意,这小皇帝比同龄的朱瞻基毫不逊色,奈何没朱瞻基那么好的命。
“掌军权!”
朱祁镇眉头微皱,缓缓摇头:“出兵草原,影响极大,先帝定下的制衡策略,很可能会崩溃。”ps
“我的意思是,打暹罗、缅甸。”
“这就更难了。”朱祁镇没计较他的自称,既然试探已过,那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官绅不得经商,是针对的地方官儿,京中这些掌权的,可不在此列;
他们靠着海洋贸易赚的盆满钵满,又岂会让朝廷重启海运?”
“杨士奇之子杨稷,在家乡横行不法,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纵凶杀人十数起。”李青道,“依大明律,杀他十次都不多。”
“杨稷?杨士奇?”朱祁镇眸光大亮,小脸遏制不住的欣喜。
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来。
在心里过了一遍,又道:“是条妙计,然,并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