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直接开跑,并放出圣人名言:“小棒受大棒走,不能陷君父不义!”
又过了半个月,朱元璋再也忍不住,与李青一起来到圈禁朱樉的王府。
“朱标你想如何?”
“儿臣不想如何,只是不愿再当太子了。”朱标淡淡道,“还望父皇早日另立储君,莫要在儿臣身上浪费时间。”
“混账、逆子……!”朱元璋无能狂怒,口吐芬芳。
发完了火,接着就是发愁了,老朱叹了口气,道:“咱知道,你是怨咱杀了太多人,是,咱是杀很多人,可咱杀的都是悖逆悍将,污吏,老百姓咱可是一个没杀啊!
朝堂上腥风血雨,但百姓的生活却是越来越好,这说明什么,说明咱没错!”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不能理解父皇呢,今日纵容不法官吏,明日百姓就会苦不堪言,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啊对对对!”
“你……”朱元璋恨声道,“那你说,咱哪个错杀了,只要你能说出来一个,提什么条件咱都答应。”
“李善长何辜?”朱标道,“都快八十的人了,就算不看在临安的面子,也不能不顾人家为大明立下的汗马功劳,你为何还要灭他全家?”
朱元璋哼道,“那咱就好好给你说说!
一,他为了省钱,从汤和手下借兵来给他修缮府邸。
二,胡惟庸谋反案,其中牵扯到了一个他的亲戚,他李善长竟为了一己之私,让咱赦免其谋反大罪。
三,李善长的弟弟李存义之子李佑,是胡惟庸的侄女婿,胡惟庸谋反时,曾与李善长密谋,他明知有叛逆阴谋却不揭发检举,而是徘徊观望。”
朱元璋恨声道,“心怀两端,大逆不道,这样的人不杀,留着过年吗?”
朱标无言,苦涩道:“父皇你总有理由。”
“父皇这有实质性的证据,你要不信,可以回去查看。”
“不必了!”朱标心累道,“就算那些人都有罪,都该死,可父皇你为何就不能从自身找找原因呢?”
朱元璋暴怒,“他们有罪,你让咱找原因,是老子让他们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吗?”
“若父皇圣明仁德如尧舜,大明又岂会有如此多的不法官吏?”朱标反唇相讥。
“你……你他读书读傻了是吧?”
朱标苦笑连连,轻叹道:“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唉……”
他认真道,“父皇,我们不是一类人,即便儿臣日后登基,理政风格也会与您大相径庭,或许父皇是对的,又或许,儿臣实在不是做皇帝的料子。”
说着,跪下重重磕几个响头,“儿臣不孝,辜负了父皇栽培,望父皇及时止损。”
朱元璋呆住了,他看得出来,好大儿是真不想干了,辛苦栽培了二十余年,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于是,一向骄傲的朱元璋妥协了,“那你要父皇如何做?”
朱标想了想,“儿臣希望父皇能从根本上找找原因,并解决,而不是简单粗暴的杀戮,君臣一心、共同治理,才是上策。
若由皇帝独治,一旦后世出现昏君,对大明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朱元璋沉默少顷,缓缓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咱以后会注意的,标儿,跟咱回去吧!”
朱标摇头:“父皇,儿臣先前之言并非气话,是真的不愿再当太子了。”
“,这是你说不当就不当的?”朱元璋吼道,“你不当让谁当?”
一旁的朱樉眼睛发亮,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这皇位,老大不要,我老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