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没有儒教的说法,一是因为儒始终处于入世状态,二是数量上实在过于庞大,真要以教自居,为帝王所不容。
李雪儿还好,因为李青的缘故,她对道家经典并不陌生。唐伯虎就不一样了,他是根正苗红的儒家一派,从小就苦读儒家圣人经典,致力于考取功名,几乎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儒家学说,猛地一下接触道家经典,立时惊为天人。
唐伯虎一边翻阅经典,一边惊叹连连,“先生,我能常来这里吗?”
“自然可以。”李青失笑打趣,“都这岁数了,还这般好学,咋,你要考研啊?”
“什么考研?”
李青哈哈一笑,只是道:“喜欢的话,一直泡在这里都无妨,回头我跟玉虚言语一声便是。”
“嗯,多谢先生了。”唐伯虎乐呵呵点头,手不释卷。
李雪儿来这儿可不是学道家经典来的,难得唐伯虎又被拴住了,她更不能浪费光阴了。
“伯虎你好好读书,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就拉上李青往外走,“带我去山上逛逛。”
“别拽别拽……”李青无奈把手上的经典放在书架上,好笑道,“武当山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女儿家家多有不便嘛。”
孜孜不倦的唐伯虎百忙之中插了句:“你不算女儿家家了。”
李雪儿:(╬)“可我总是女子吧?”
“山上的女居士多了,也不见人家……”迎上李雪儿欲捶他的眼神,唐伯虎悻悻咽下后半段话,
忙清了清嗓子,挽救道:“先生,小姐,你们不用顾及我,快去吧。”
算你识相……李雪儿收回目光,道:“本就是来放松的,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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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敬香的居士还没来,武当众弟子这个点也都在主道观广场做功课,偌大的武当山格外清净。
临近初夏的清晨,还透着凉意,呼清新凉爽的空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李青……那个,我还是叫你名字吧,以免让人看出端倪。”李雪儿心虚的咕哝,“谁让你说我是你朋友来着,朋友之间不都是叫名字吗?你又没有表字……”
“……行吧。”李青苦笑点头,“明日起,我清晨就要给师弟们讲经了,你自由发挥便是。”
李雪儿促狭一笑,轻快的问:“有多自由?”
“你想过过你大哥过过的生活都是可以的。”李青反问,“如此,可够自由?”
“……我才不呢。”李雪儿哼了哼,欢快的说:“住在山上真不错,连空气都是甜的呢。”
这时,旁边不远处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李雪儿脸一红,瞥眼瞧去,见是昨日那傲娇小少年,嗤笑道:“小鬼,你腿不麻啦?”
“你……!”小少年登时气结,愤愤道,“你那般打坐,你也麻!”
李雪儿笑嘻嘻道:“怎么,你本事不济,就把旁人也看得如你一般?”
“你……放肆。”小少年脸都气红了。
“我儿不可无礼。”中年妇人轻叱。
妇人约莫四旬上下,跟李雪儿差不多的年纪,他保养的极好,面容白净,端庄贵气,虽远不如李雪儿显年轻,却也称得上风韵犹存。
看得出来她平时极为强势,少年虽愤懑,却不敢犟嘴,恨恨瞪了眼李雪儿,低下头去。
“你可真行,跟个小孩都能吵起来!”李青好气又好笑,朝那妇人一拱手,朗声道,“我这朋友性格顽劣,冒昧了。”
妇人轻笑道:“无妨,稚子之心,难能可贵。”
这话水平极高,不仅彰显了大度,又讽刺了李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