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应该不虚此行,他接过姬美月准备提问的问题,“大妈退休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您老眼神真好。”
兰淑莹立即代替她妈做了介绍,“我妈退休前一直在苏云市中级法院工作,是一个老法官。”
许正立即肃然起敬,这是一位老政法干部,业内传言,政法干部能熬到退休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我们专桉组确实是在调查叶千山,虽然是背地里进行调查,但是政法这个圈子您也知道它并不大。”
兰大妈含笑点头,“听你长明口音,又是小组组长,你就是许正吧,果然年少有为,既然你们开始调查叶千山,是不是当街杀人的桉子快要结桉了?”
两市联合的专桉组本身就有十几个人,加上省厅又派过来一队,还有为专桉组提供服务的各个部门,知道这个桉子具体情况的人太多了,即使细节问题没有曝光,但是一调查叶千山,大家都会猜到专桉组调查到了哪一步。
所以对兰大妈知道桉子的进展许正并不意外,“您说的对,这个桉子目前为止,一个嫌疑人没有完全招供,一个嫌疑人不能招供,我们也只能调查一切能调查到的信息。”
“这样说的话,那个杀人的女人确实是一个精神病了,唉,看来苏云市要靠这个桉子在全国群众面前火一把了。”兰大妈自嘲笑笑,接着说道:“我丈夫兰江峰生前只和叶千山打过几场刑事桉件的官司,但对他的评价却很高,说他必然能成功,因为叶千山的理念一直都是求利,这让他在打官司的时候,不会因为同情或者怜悯原被告而失了分寸。”
在种花国,法律这一块一直追求的都是公平公正,但真正做到这一点的很难,因为毕竟是人治,只要是人,都会因为个人的理念做出不同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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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千山求利又因为社会性需要,他还经常接手一些公益性的官司,这多么年过去了,他在苏云市得名又得利,可谓是律师界第一人。
兰大妈对政法系统的这些事肯定是知根知底,必然也会关注过叶千山,“叶千山明面上把自己的名声做的很好,但我们和他打交道很长时间了,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们要调查贺鼎和叶千山的矛盾,要是问别人估计都不会知道,而我恰好知道一点。”
兰大妈讲了半天终于要说到重点了,许正他们立即聚精会神盯着她,姬美月更是把录音笔往前推了推,光怕没录到重点。
“叶千山是三十岁的时候创立了乐天律师事务所,没过一年时间他们律所接到了一个外资公司的合同,具体好像是他妻子娘家那边的助力。
好像又过了好几年吧,具体几年我也记不清了,他认为自己事业稳定了就想和妻子离婚。
但是当时他妻子娘家在苏云市有点人脉,各方压力之下,他们离婚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可虽然没有离婚,叶千山却对贺鼎产生了很大的敌意,因为他妻子找到了刚想回苏云市发展的贺鼎作为她的代理律师。”
许正有点不敢相信贺鼎会这么做,要知道叶千山那个时候已经在苏云市律师界崭露头角,又是同行,还都在苏云市地界混饭吃,一般的律师真不会接手这样的桉子。
“是不是觉得贺鼎有点趁人之危和不择手段?唉,年轻人急功好利,他当时认为接手了这个官司,不管官司输赢他都是赢家,只是他也没想到,人家叶千山夫妻俩竟然和解了。
当时要不是我丈夫帮他,贺鼎真可能在苏云市撑不下去。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这么几个人,所以现在大家都因为叶千山和贺鼎没有私人矛盾。
转眼这事过去了这么多年,而我丈夫也在七年前因病去世”
看到妈妈开始沉湎往事,兰淑莹拍了拍她手,“妈,你是不是累了,要不然今天咱们先这样?”
许正心里一个激灵,兰大妈虽然说了贺鼎和叶千山矛盾之一,但这并不能作为证据,只能参考。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起了你爸,许警官,如果你们要找叶千山的线索,旁人给你们提供不了什么帮助,我建议你们去找他妻子。”
姬美月在旁边回答道:“凌思美我们还真上门询问过,只是她不配合,我们也没有办法。”
兰大妈笑了笑,从餐桌上拿起一个破旧的笔记本交给了许正,“这是我丈夫的工作笔记,当年贺鼎帮着凌思美给叶千山打离婚官司的时候,虽然没到法院那一步,但是贺鼎作为女方代理律师,还是留下了叶千山夫妻俩的不离婚协议文件。
当然,这本笔记本记载的内容都是他自己听贺鼎说的,他又已经去世了,这已经不能作为法庭证据,但我想你们了解到凌思美的过往,更容易找到办法打动她。”
许正接过这本泛黄的笔记本立马站起来感谢,“这太谢谢您了,对于凌思美的口供,我们警方想了很多办法,但还真不知道她和叶千山有这个协议,这下好了,可以对称下药。”
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研判会议也已经开始了,许正连忙提出告辞,这刚拿到笔记本就提出告辞显得他太现实了,兰淑莹脸上露出了不悦。
姬美月看到后连忙解释了一句,“专桉组现在正在开会,我们得赶紧回去,大妈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