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雪看着玉凛,许久都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她的沉默也同时给了玉凛最后的答案,他的心底苦笑了一下,她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在她的心里,自己当真是无足轻重的么?娶或者不娶,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太子!”当马车快到凤王府的时候,玉寒雪终于开口了,“雁鴜国需要一个人和尚平国和亲,而你或许就是最好的人选!”
玉凛低头轻笑,“是,姑姑说的是,是玉凛不懂得看大局!”
玉寒雪手指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幽幽的说道:“我听说北国每年冬天都会飘雪,可惜我在南国!”
玉凛一顿,不明白玉寒雪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想了想才说到:“听说姑姑出生的那一日下雪!”
玉寒雪没有说话,她又怎么会知道这具身体出生那日是不是真的在下雪,只是最近总是经常做一个噩梦,黑暗中有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盯着自己,仿佛要将她吞噬了一样。
马车终于到了凤王府,管家梁卫东早已带着人在门外迎接了,“奴才恭迎长公主殿下,给太子殿下请安!”
“姑姑慢走!”玉凛看着玉寒雪的背影,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马车掉头离开时,玉寒雪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马车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刻,心里忽然有一种很酸涩的感觉,面对玉凛,她总是有几分愧疚,尤其是他那双忧郁的眼神,让她不得不去怜悯。
“公主殿下!”回到寝宫的时候,徐妈妈已经为玉寒雪准备了一碗汤。
“这是什么?”玉寒雪漫不经心的问道。
“皓真公子知道公主殿下今儿个晚宴定是要饮酒,早就备下了!”许妈妈笑眯眯的说着,她是一个下人,来公主身边的日子不长,可也看得出来,府里的人多数是喜欢玉寒雪身边之前那些个男宠,对那个后来的胭脂多是不喜欢的,如今胭脂走了,大家都有心想让皓真能得宠。
玉寒雪想了想,端起那碗汤喝下去,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想起之前这里有萍儿陪着的,那时候她初来乍到,唯一可以相信的是萍儿,她有心要栽培萍儿,将来给她许个好人家,可惜,萍儿选错了主子,背叛了自己,而她绝对不会对一个背叛自己的人手软的。
许妈妈似乎也看出了玉寒雪的心思,感叹道:“萍儿这丫头真是可怜,她怎么就一声不吭的跑出去私会情郎,最后……”说着便是抹眼泪,“我原是十分喜欢这丫头的,总想着有一日求公主殿下赐婚,将她嫁给卫东……”
玉寒雪没有说话,只怕梁卫东知道自己母亲的心思,定是要后怕好一阵子了,毕竟这内幕知道的人不多,处置掉萍儿的人就是梁卫东。
萍儿的死,对外都是说萍儿借着出去办事,私会情郎,却在郊外被一群叫花子凌辱致死,所有人也都相信了这个说法。
玉寒雪不知道当今皇帝信不信,也无所谓他信不信,萍儿的死也算是给他敲一个警钟。
“让皓真过来吧!”玉寒雪幽幽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徐妈妈一顿,连忙点头出了房间,去通知米公公,侍寝这种事,还是要依照流程办事。
当米公公将侍寝的消息待到皓月轩的时候,皓真楞了一下,一度怀疑自己是听错了,玉寒雪会要自己侍寝吗?她早已经拒绝了自己,怎么突然会……
“皓真公子,公主殿下还在等着你呢!”米公公见皓真不说话,出声提醒了一句。
“好……”皓真起身跟着米公公走着,心底有着一丝丝的忐忑。
玉寒雪坐在软塌上,看着桌子上的棋盘,听到一点动静,却是没有抬头,“你来了!”
“公主殿下!”皓真站在玉寒雪的身后,看着桌子上的棋盘,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他就知道,她不会是找他来侍寝,而是来下棋罢了。
玉寒雪抬眸对上皓真的眼睛,长夜漫漫,她终究是个怕极了寂寞的人,甚至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枕边有个人陪伴着,花影尧走后、萍儿死了,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陪我下棋吧!”玉寒雪漫不经心的开口,“我的棋艺一直都不见长进!”
皓真坐在了玉寒雪的对面,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幽幽的说道:“虽说下棋需要平心静气,但是……你太静了,静得让这盘棋都失去了所有的意义,输赢都不过成了一场荒唐的游戏!”
“你凡事总是可以看得这般透彻!”
“却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看得这么透彻!”皓真苦笑,说着又摆上了一颗棋子,却在要缩回手的时候,被玉寒雪握住了自己的手,他整颗心都为之颤抖了一下,诧异的抬眸看着玉寒雪。
“皓真,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玉寒雪的话让皓真觉得自己的天空突然间豁然敞亮了。
“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留在你身边!”
“谢谢你!”玉寒雪俯下身,趴在棋盘上,眼底却是一片忧伤,“请原谅我的贪心,因为我太害怕失去,害怕一个人,我越是害怕,就失去的越多,我爱过的人最后都会离我而去,没有一个我能抓住。”
一滴泪水落在皓真的手背上,皓真原本雀跃的心也跟着悲伤起来,他低头亲吻了玉寒雪的发丝,“你一点都不贪心,我宁愿你贪心一点,这样我才有机会留在你身边!”
玉寒雪闭上眼睛,无论是那个男人,还是明浩,或者是今时今日的风无痕以及花影尧,都是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