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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望着我,默了片刻,慢条斯理地说道:“让二皇子今晚杀了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我听我爹这样一说,就知道我爹接下来这件事,行了辞退之意:“好,没什么事儿,女儿就回去休息了!”
我爹阻止了我:“等等,姜回。”
我停住脚步:“是,爹!”
我爹道:“我去让人请二皇子过来,你跟二皇子说,往后,如何利用二皇子,你在心里掂量。”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和二皇子有交集的一直是我爹,他现在让我和他直接接触,我看向他苍白消瘦的脸,心里不登底,全不是滋味。
他是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精神比一天精神差,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口气在撑着。
我想关心,想询问,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我什么都问不出来,什么都说不出来。
二皇子来的很快,没有看见我爹,看见我在厅中拨碳烧水烫茶,脸色一变:“三皇子侧妃,你怎么在这,姜大人呢?”
我把烫好的茶,加上开水,重新倒出一杯,放在一旁,站起身来,微微向他屈膝行礼:“回禀二皇子,我爹身体不适,现下已休息,叫二皇子过来告知的事,由我转达!”
二皇子走了过来,落坐下来,审视着我:“怀了孕的女子,就应该在房里享福,三皇子侧妃挺着个大肚子跑出来,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远在银川的三弟知道怕是无心剿匪。”
“本来就几个土匪,已经拖拖拉拉弄了半年,回头再剿不干净,失去的不光是孩子,还有可能是人头。”
我浅浅一笑:“皇上宅心仁厚,是一代明君,四皇子和贤妃企图谋害他,他都能大人不计小人过,海一样的度量,天一样的胸怀,三皇子就算无心剿匪,剿不干净匪,我也相信,皇上不会要他性命。”
二皇子哦一声:“免死丹书铁卷只有一份,三皇子侧妃就不要侥幸了。”
“说吧,姜大人让你告诉我什么事儿?”
我从袖笼处掏出一张纸递给二皇子。
二皇子接过纸张,打开一看,啪一声,把纸张扣在桌子上,用手压着:“何意?”
我向他说道:“二皇子,我爹说了,他都能知道这件事情,在不久的将来或者明天别人也会知道。”
“二皇子今日白天里跟他们气势汹汹的事情,已经引起多方面的注意。”
“肖家父子在等明天早晨开城门,就离开京城,对,离开对他们来说是安全,对二皇子来说,是安全吗?”
二皇子把手底下的纸张握成了团,丢进火盆里:“一对玉佩,说明不了什么!”
我给他的纸张是画了那一对玉佩,我如此提醒他,他竟然说说明不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以退为进:“既然二皇子觉得说明不了什么,我就无话可说了,二皇子请吧!”
二皇子站起来:“我要见你爹!”
我挡在他前面:“二皇子,你觉得说明不了什么,有见我爹的时间,不如去想一想,若是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有人把这件事情捅给皇上。”
“皇上把肖家父子提到皇宫里去,就算你打了肖雄的脸,宫中的任何一个太医,都能在两个时辰之内让肖雄脸恢复如初。”
“他的脸一旦恢复如初,皇上见到他的脸,二皇子您觉得您以后和皇贵妃,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对于,你要他的命,想要弄死他,他会觉得你不知量力,异想天开。
但是后宫的妃嫔在进宫之前跟别人有染生下孩子,这对天子而言,就是骑在他头上拉屎。
别说这个妃嫔得死,就是妃嫔的母家,生下的孩子和奸夫通通都得死。
至于二皇子,皇上更不想看到他,因为看到他就会想到他被人耍的团团转,他母亲的背叛。
二皇子没了母妃,没了外祖家,还没了皇上的器重,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
二皇子把问题丢给我:“依照你的意思,我现在该怎么做?”
我把问题踢回去:“二皇子不是小孩子,小孩子才会问别人怎么做!”
二皇子声音一沉:“我若非让你说呢?”
我后退两步,到我原来的位置:“天色不早了,再过几个时辰城门就要开了,二皇子早点回去。”
“当然,二皇子今日对我所言,问我的问题,我会一一转达给我爹,让我爹看看,他觉得比皇太子还聪明的人,也不过如此。”
激将法是管用的,二皇子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姜回,你比你爹差远了。”
我回敬他:“二皇子比我爹口中所说也差远了。”
二皇子一哽,袖子一甩:“告辞!”
我目送着他气势汹汹离开,让人跟着他。
他离开了姜府,在京中绕了一圈,等到下半夜之后,他才去找肖雄父子。
他进去早了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痛呼惨叫声。
惨叫声维持很久,黎明最黑暗的时候,我的人回来向我禀报:“主子,二皇子并没有把肖雄父子杀了,他只是在肖雄的脸上划了两刀,毁他的脸,留他的命。”
“肖璟桉上前阻止时,手掌被划破,手筋被挑断,怕是以后连桶水都提不起来。”
“因为二皇子划破肖雄脸上叫声太大,引起起了大理寺巡视之人进府查看。”
“属下趁他们不注意,揭掉了房上的瓦,把见血封喉的毒药从上面撒到肖雄的伤口上!”
“大理寺的人进去查看之时,正好是肖雄毒发之时,大理寺的人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