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那汉子却急得满头是汗,抱着孩子千恩万谢往医馆里面走。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朱允熥感叹一句,“当爹不易”
朱高炽没说话,心中却暗道,“儿子多了也是愁好比你,生那么多!”
正想着,就见太子六斤带着人走过来。
“父亲,伯父”
忽的,朱高炽不由自主的探头朝医馆里看去。
“哎,您发现没有?”
朱允熥纳闷,“发现什么?”
“就刚才那小孩”朱高炽笑道,“长的像不像六斤小时候!白胖白胖的”
“哈!”朱允熥笑道,“孩子不都长差不多吗?尤其大胖子小子,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可不是!”朱高炽笑道,“刚才那孩子跟六斤小时候见着人时的眼神,一模一样见着生人,眼睛好奇,咧着嘴想哭,一哭就抿嘴唇”
“呵呵呵!”
朱允熥笑道,“你比我这当爹的,记得还清楚!”
六斤在旁一脸纳闷,“您二位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就刚才进去个大胖子小子,你伯父非说跟你小时候很像!”
“父亲,伯父难得出来一次,我陪你们多逛逛吧”
六斤也跟着笑笑,“前面不远就是广化寺,眼看过年了,香火正旺呢!”
“哼!”
朱高炽拂袖道,“去,必须说!”
说着,挤眉弄眼道,“香火旺才好!他们香火越旺,僧道司收的税越多”随即,压低声音,“小子,你也熟读史书,你看历朝历代哪朝跟僧道收税了?也就是咱们!”
朱允熥在旁撇嘴,“出家人要钱干嘛?家都不要了还要钱?朝廷不收,难不成留着他们喝花酒?”
一行人说说笑笑,穿越人群走到街对角。
“嗨,几位,让让让让”
不巧,并不宽敞的街上,竟然驶过来一辆马车。
这马车一看就是那种雇佣的,赶车的人就是京师中人。
“诸位,对不住,让让嘞让让”
“车里有女眷,不好下车!”
“诸位爷们行个方便!”
路本来就窄,再来一辆马车,许多人本能的就想骂街。
但赶车的一张嘴说车里有女眷,街上行人骂人的话就说出来了。
不但说不出来,还都纷纷侧身让马车先过。
“诸位多谢啦!”
“人家是带孩子来京城看病的,人家当家的爷们嫌这段路太堵,抱着孩子先跑医馆去了!”
“您受累,劳驾侧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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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马路的朱允熥一行,小心的贴着墙。
朱高炽收敛着肚子,让那马车先过。
“一看就知道是南方的马车”
六斤笑着开口,“不,是南方的女子!”
“你怎么知道?”朱允熥诧异道。
正好这马车掠过六斤身侧,他笑道,“南方女子胆小呀!”
“那也未必!”朱高炽大笑,“你呀,还是女人见得少!”
他们父子叔侄三人说说笑笑,却不知贴着他们身体,路过的马车之中有道人影猛的一晃,差点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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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
马车中,一个侍女扶着名头发挽起的,关切的问道,“您怎么了?”
那捂着心口,“我没事儿”
说着,手颤抖着想要撩开马车的帘子。
那手颤的厉害,好半天才撩开一个缝隙。
用帕子捂着嘴,眸子都在颤抖,小心翼翼的探头。
然后,她看到的只是路两边拥挤的人群
“太太,咱们到了,老爷在里面呢!”
马车中的,痴痴的看着窗外的人群。
然后,“嗯,知道了!”
说着,她拿出一顶带着面罩的棉帽戴在头上,然后拉进面罩。
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下车。
活动下僵硬的手脚,又忍不住望向人潮。
“夫人”
汉子从医馆里奔出来,眼神明亮,“还得是京城啊,刚才大夫一看就说咱们儿子这病,他能治!而且人家还说了,不算啥大病!”
说着,双手合十,“哎呦天老爷哟,俺儿过了这关,等会徐州俺一定好好给您磕几个头”
“夫君!”
那再看看左右,小声道,“咱们进去吧,别在外边!”
“好好好夫人脚下留神慢点,京城的雪可比咱徐州厚多啦哎呦,俺大儿这回可遭罪了,一岁大的孩子哎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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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套煎饼”
何广义带着几个锦衣卫,一身便装。
天太冷,冻得他不住的搓手。
“两位爷那边,紧跟着别出纰漏!”
“快过年了,城里小偷小摸作奸犯科的多,别撞两位爷身前去!”
何广义一边嘱咐着手下,一边对煎饼摊老板说,“我那煎饼不放葱”
那煎饼摊老板一愣,“不放葱不好吃”
“我吃你吃?”
何广义白他一眼,不经意的抬头。
正见到一个曼妙的,下了马车,然后跟一名汉子在门口说话,而后进了同济堂。
“小娘们身段”
心中想着,何广义面上陡然一变。
干了半辈子锦衣卫,有些技能已经融入血液了
“您的煎饼”
何广义推开送到面前的煎饼,拉着脸朝医馆走去。
“别跟着”
刚走两步,何广义就回头,缓和下语气,“我找个地方解手去!对了,你们几个在这吃煎饼边上有羊汤喝一碗,热乎热乎!”
“是!”
何广义转头再走,却给了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