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这可是惊天的大事,这可是太子爷给长公主”
“先不要声张!”朴无用冷哼半声,眯着眼睛,“也别慌!好查得很呵呵,家贼难防,但家贼也好抓!”
说着,对着门外招手。
一青衣小太监躬身进来,“总管!”
“查!”朴无用低声道,“从头到尾仔细的查,太子给公主贺礼的经手人,一个不放过记着,所有知道这件事的,能接触到贺礼的,哪怕是太子那边库房的人,也都要给杂家查”
“是!”小太监面无表情的答应一声,转身退下。
而高不义还跪在地上抹眼泪,“大总管,您可要救救小人呀!我这只是第一关,公主府各项财务,后面还有光禄寺的大人们要查验,还有宗正府的要记档。出了这事儿,小人长几张嘴也说不清呀!”
朴无用阴沉着脸,“我要是你,有现在抹眼泪的功夫,还不如赶紧回公主府去!”
闻言,高不义错愕的抬头。
就听朴无用冷声说道,“除却皇上跟各藩王给的嫁妆之外,大婚当天还有双份的贺礼,还有各公侯家的贺礼万一,这种掉包或者被人夹带了偷走贺礼的事,不只一家呢?”
瞬间,高不义目瞪口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慌忙告退。
而就在他走退出去的时候,后堂偏厅一个人影缓缓的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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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听着了?”朴无用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问道。
郭官僧皱眉看着夜色下,高不义慌张的背影,“下官看来,他也不是多干净的!”
“哼!”朴无用笑了一声,放下茶盏,“奴婢吗?手脚干净的还是奴婢吗?”说着,叹口气,“偌大的公主府,宝庆长公主对钱财一事压根就没概念,所有东西都在他们这些奴婢的手中,他们若是干干净净,那就见鬼了!”
郭官僧沉吟片刻,“您说,他回去之后会不会开窍了,反正六件玉器被人掉包了是罪,六十件也是罪,还不如直接来个鱼目混珠”
“哼,那就看他想不想活了!”朴无用冷笑,然后叹口气,“哎自从十多年前老祖宗走了之后,这宫里的人呀,就都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没了顾忌!哼找死!”
说着,他看向郭官僧,“去查!”
郭官僧没说话,等待着下文。
朴无用再次端起茶盏,挡住自己的半边脸,“太子爷身边几位伴当可有不妥的地方?可查过什么没有?”
郭官僧马上道,“其实下官一直在留心东宫的几位大伴。虽未经您的首肯,但毕竟是职责所在”
“对!”朴无用放下茶盏,笑道,“我等职责所在!”
“殿下如今最宠信的就是春和宫太监领班,王不振”郭管僧说着,马上改口,“哦,卑职失言,也不是最宠信,而是殿下使唤他使唤得最顺手”
朴无用闭着眼睛,“嗯嗯,说下去!”
“王不振这人”郭管僧沉吟片刻,“人品不是很好喜欢欺负人,春和宫那边的太监宫女都让他欺负过,不过他都是欺负不如他的人。东宫侍卫那边,对对他的风评倒是不错,没人说他坏话!”说着,抬头道,“他在宫外有私宅,养着小妾”
“哈哈哈哈!”朴无用陡然大笑,“下面都没了,还养小妾,这不是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突然,朴无用的笑容在瞬间消失,“确定?”
“确定!”
“狗东西!”朴无用心中暗道,“无法无天!”说着,看向郭官僧,“你全权彻查不单是他,宫里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违背祖宗的规矩,就准备掉脑袋吧!”
“还有件事!”郭管僧又道。
朴无用再次端起茶盏,吹着里面的茶叶,“说!”
“乾清宫王总管的外甥王虎”郭官僧低声道,“本在应天府大牢之中做提牢最近忽然把籍贯改到了应天府下属的句容县且报考了来年二月的院试”
猛的,朴无用皱眉,“他外甥考院试?他外甥是童生?”
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是读书人,读书人只有考取了童生才有资格继续考取其他功名。童生之后是秀才,然后是举人,再然后是进士
“呃王总管的外甥读书还是不错的!”郭管僧低声道,“早几年就是童生了”
“哼!”朴无用冷声道,“花钱走关系买的吧?多少人头发都白了,也未必考得上,他一个太监家的”
说着,朴无用顿了顿,压抑着内心那股无名的火,再冷笑道,“既是提牢,想必王总管也没少走人情走关系!呵呵,这稳稳当当荣华富贵的营生不干,要考秀才,他这外甥还真有志气”
“哈!”朴无用又道,“把籍贯从应天府改成句容县,哈!应天府学子众多,秀才不是那么好考的!而改成了句容县,王总管下血本给些人情,到时候一个秀才还不是手拿把掐这事儿,谁给他办的?”
郭管僧始终低着头,待听到此处,抬头道,“这事,是驸马爷给办的”
朴无用本来眯着的眼,蹭的张开,“光禄寺那位,南康驸马?”
“是荣国公,梅驸马!”郭官僧开口道。
朴无用冷笑,“他王总管好大的面子”
说着,话音却戛然而止。
别人可以帮着王八耻,给他外甥安排个肥得流油的好差事。
但绝对不愿意,帮他外甥在科举上走捷径。
这是两码事!
尤其是驸马都尉梅殷,人家是老牌子的勋贵,跟你王大总管没那个交情,更没那么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