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管俞锦妍还是俞琮言,都清楚知道,三皇子那是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一直盯紧了太子身下的储君之位,只等着一个良好时机跳出来,在所有人不备的时候,狠狠咬上一口……

可是直到如今一切猜测怀疑都逐渐清晰,俞锦妍俞琮言都止不住倒抽口凉气,为三皇子的狠辣,心惊肉跳。

对别人狠不算什么,对自己也狠得下心,那才是真的狠。这道理,玩权谋的大多都知道,可真要做起来,又有几个敢把自己的性命豁出去赌?

三皇子楞就是做到了!

事情到了如今,围场那边发生的事已然很清楚了,三皇子偷偷找人把毒蛇熊瞎子给弄到了围场里,最初的目的,可能是要来一场行刺吧,不管是行刺皇上还是对太子下手,如今已经无法查证,当俞锦妍和王恒意外发现了他藏匿的毒蛇时,太子和皇帝相商将计就计,这时候,三皇子从他安插在皇帝和太子身边的人那里得到了消息,他很快就决定改变自己的计划。

先是遇到熊瞎子,三皇子应该很清楚皇帝的性子,当今年轻时便性好打猎,最喜欢狩猎猛兽,当了皇帝后也不改其爱好,只是底下人担心他的安危,并不敢把猛兽往围场里放,皇帝要是听说这次围场里出现了黑熊,肯定是要过来看的,这时候,三皇子再当着皇帝的面被毒蛇咬伤,一来作为受害者,他可以撇清毒蛇无故出现在围场里的嫌疑,二来,皇帝身边定是带了解毒丸药,他的性命安全,也算得到了保障。

若只做到这两样,三皇子亦不过是果决精明罢了,可当他被毒蛇咬伤后,看到有蛇接近皇帝,他还能拼着被蛇再咬一口,毒素加深的危险冲上去救驾,就为了博取皇帝的青眼——俞琮言自问,若是自己,怕是做不到的。

眼镜王蛇毒性剧烈,被咬一口已然是九死一生,再被咬一口,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当场就没了,便是有解毒药,谁又能肯定,一定来得及,能救回条命?!

“明知道有毒蛇,明知道毒性剧烈,三皇子却还能忍着被咬了一口后又被咬了一口,这样的心性隐忍,实在是个劲敌。”若是普通人,看到那阴冷滑腻的毒蛇,会是什么反应?明知道蛇的毒性能致人死地,有几个能忍着让蛇咬上一口的?俞锦妍自问自己就是个胆小的女人,做不来这样的事。

俞琮言也跟着叹了两声,眼里皆是认真和严肃,经过了这些事,他现在对三皇子,也是满满戒备。不过看着俞锦妍这般如临大敌忐忑不安的样子,他止不住轻笑了一声,安慰她:“你先别忙着担心,亏得你提醒,三皇子的安排虽说周密,但到底是被我们看穿了,如今自然有了安排,那些有问题的人,我们已经让人准备了,里头会扯出麻烦的关节,也做了调整,必不会牵连到太子殿下的。”不过到底是可惜,“三皇子舍命救驾,皇上如今对其正是恩宠,贸然扯上他,怕是会引起皇上反感,只能罢了,不过此次二皇子虽然无辜,平日那根太子争抢的嘴脸也着实让人厌恶,倒是能叫他吃个亏,也好出一出平日的一口乌气!”

那嫌恶的语气,俞琮言是真心不喜二皇子。

说起二皇子,俞锦妍也算了解几分,其母妃是宫中淑妃,外家理国公府也算是颇有些能力,最紧要的是,二皇子比之太子,年岁不过相差六个月,太子早年大婚后,膝下孩子,多数夭折,只一个长宁郡主险险平安长大,二皇子比太子晚两年大婚,可等到太子第一个嫡子出世,他膝下最长的儿子已经开始启蒙,便是幼子,也将将能走路了。

二皇子的野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几年,太子过得颇为不易,俞琮言身为太子心腹,要能待见这位不自量力的二皇子,那才怪了。

“虽说不能打击三皇子,但能借此少个敌手,也是好的。”对俞琮言的决定,俞锦妍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到底有些可惜,“只是终究便宜了三皇子这个幕后主使,还让他顺利进了皇上的眼,想想,还真叫人不甘心。”

自来人与人相处,便靠着对各自的感觉,你看一个人顺眼了,自然而然就喜欢,你心里厌恶,自然便疏远。皇家之中,皇帝的看重喜爱,对诸皇子何其重要?便是太子,若失了皇帝欢欣,这位子也是坐不稳的。皇帝对先皇后总算还有几分感情,早早立了太子为储君,这么多年太子谨言慎行,可到底随着时间日久,太子之位越发稳固,多少触动了皇帝心中那根猜忌的心弦。也就是平日父子关系还算过得去,皇帝这才没做什么。

可要是真让皇上以为,围场里的毒蛇和熊瞎子,是出自太子的手笔……你往围场里弄这些东西,是想行刺朕好自己登位吗?难保皇帝就会这么想。

哪怕有太子主动说出围场里有毒蛇的事,自来皇帝多疑,谁知道皇帝会不会认为太子在故弄玄虚?

最好最好的结果,皇帝没把这次意外归咎给太子,只三皇子最后安排的那一出,给皇帝暗示,太子在公报私仇,故意整治二皇子……无凭无据又如何?只要皇帝心里这么想了,在心里落下太子一个残害手足的名声,日后,还能跟以前,看重太子吗?

想到此处,不由得俞锦妍对三皇子此次安然无恙还得到皇帝的青眼愤愤不平。

对此,俞琮言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宽慰俞锦妍:“又能怎么办呢?三皇子步步经营,根本没留下任何漏洞,我们却是想要反击都无着手之处,只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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