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颜六色,明显是报刊杂志上剪下来的字拼凑而成的内容经由眼睛输送到神经中枢。
………
痛…我的头突然很痛很痛。
忙不迭丢掉手里的纸张,我抱着头整个人蜷缩起来,混乱中隐隐听到美作玲的惊呼,或者还有谁撞开门跑进来的声音,但是一切外物我都无暇顾及,因为实在是疼得无法忍受。
象是一把锥子在里面死劲的攒动,连脑浆都要被搅成浆糊状。
我听到自己的惨叫,同时听到迹部景吾的怒喝,周遭一片兵荒马乱,而我却挣扎着翻滚撕咬,意图借助肢/体/发/泄/冲淡脑子里剧烈的疼痛。
‘月森瞳或者月森晴海,你希望,醒过来的是谁?’
想起来了,那天在别墅里等我把相关人员一一‘看’过去之后,锁定的目标已经从小寺则织转到月森瞳。
很早以前的预感在那天得到证实。
小寺则织的行为举止是明显有偏执倾向,可是经由几次接触,月森瞳的表现却令我觉得诡异,所以将重心转到她身上。
记忆存在明显断层的月森瞳比神经质的小寺则织更值得推敲,将心比心,相信作为推手的岛川深介也会和我一样,对月森瞳比较感兴趣。
结果,果然如此。
月森瞳的记忆断层是因为没有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她是月森晴海。
或者该说,‘他’是月森晴海。
最后,我挑起月森瞳体/内两个人格的斗争,却也因为得意忘形而被反将一军。
被完全分裂开的两个人格各自都有缺陷,同时也各自衍生常人无法企及的能力,月森晴海在催眠/操/纵他人方面几乎无敌,我怎么会给疏忽了?
月森晴海能把小寺则织拿捏在掌心,对付旁人自然也是小菜一碟;我居然连什么时候中了他的暗示都不知道,这样看来…美作玲应该是被那张纸唤醒缺失记忆了吧?
解开暗示的关键居然通用,比想象中棘手许多的家伙,我确实是轻敌了。
我瞪大双眼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喉咙被逆行的血气堵得又腥又涩,在头颅里作乱的疼痛已经沿着经脉往下攀沿,痛苦如灼热岩浆一路焚烧至双手,最终停留在手腕处,留下灰烬般的虚无感。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一刻失去了,我确确实实感觉到,却没办法分辨究竟是什么。
挣扎嘶嚎渐渐停止,我象只青蛙四脚朝天被钉死在病床上,迹部景吾按着我的手,僵硬的脸庞泛出隐隐青色,眼眸里甚至带了些惊惶。
侧头我看到自己被抓住的手腕青筋暴起,而紧按着它的那只手骨节同样泛起青白,铁箍似的用力。
“我给你一个网址,你去把电脑拿来。”我吞下血腥味十足的唾液,扭头对着迹部景吾说道,“可以放手了,我暂时没事。”
迹部景吾神色复杂看了我半晌方才松手起身,原本阴郁的眼神舒缓少许,随即他对着按着我另外半边身体的日吉若说道,“日吉,松开她。”
待得缚住身体的力道一一松开,我慢腾腾地起身,把方才制伏自己的几位逐一看过去:
迹部景吾、日吉若、美作玲、道明寺司,哦~最后还有领着医生在关键时刻意图对我使用镇定剂的花泽类。
基本都到齐了。
………
日吉若返身折到病房门口捡起丢在地上的包,有两个,看样子却是他和迹部景吾情急之下扔在那里的;迹部景吾与花泽类无声的飞快交换了眼色,下一秒请来的医生就被托辞送走;余下的人则守在病床附近,面上俱是戒备,似是生怕我一个不注意又羊癫疯发作。
“要电脑做什么?我觉得你还是先让医生检查一下比较好。”日吉若边把从背包里掏出的笔记本递给迹部景吾,边满脸肃穆的告诫我。
“暂时不需要,把手上的事解决再说。”我摇头拒绝他的建议,伸手欲要接过笔记本却被迹部景吾拦截;他侧身坐到床边,一面打开电脑一面侧目盯着我,上下打量的视线似是在确认我真的如自己所言暂时不会发癫。
我揉了揉太阳穴,龇牙露出饱经沧桑的‘柔弱’笑意,抬抬下巴示意迹部景吾把注意力先放到该做的事情上,在他打开网页后嘴里溜出一串字母,“上去,是别人的临别赠礼。”
许是因为我言语间咬牙切齿的痛恨过于明显,包括满眼好奇围拢过来的英德的三个人都把视线投射过来。
迹部景吾动作一顿,凤眸眼角微微一挑,斜睇过来的眼神带了些错愕,不过他很快掩去异样收回目光,手下飞快输入网址,随即,画面开始跳转。
在显现出来的纯黑网页一点点暴/露在众人视线下的这段时间里,我听到他们的呼吸逐渐凝重起来,“这是…什么?”相较于美作玲的疑惑,问出相同问题的日吉若语气中却是多了一份惊愕的笃定。
“这是…”迹部景吾猛地偏过头死盯着我,灰紫凤眸微微睁大,眼神里满是凌厉的意味。
我垂下眼睫,避开他冷峻而锋锐注视,抿抿嘴角复又抬头,这次却是看向美作玲,“你要的答案他给你了,你可以自己看。”
“他?”美作玲脸上的表情却是空白,眼神更是莫名其妙,“谁?”
“月森晴海。”我狠狠咬着牙,恨不得把那个名字磨碎在齿间,“他是男人,在被欺辱胁迫痛苦不堪的经历里诞生出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