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间勇太将大冢浩次刺死在拘禁所医疗室内,之后…自杀?
迹部景吾握着电话的手指猛地收紧,飞快的瞥了站在身边的人一眼,停顿几秒钟,收回,用平淡的语气答道,“嗯——知道了。”
不知怎地,许是出于礼貌?他开口的同时,眼角余光中原本并肩而立的三条樱子默默往边上走开几步,复又东张西望,象是浏览着风景。
迹部景吾的心神也被吸引过去,片刻不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还有什么事?”
话筒那头的日吉若呼吸略显急促,沉默许久,他把声音压得极低,甚至带出些戒备的味道,“你和…在一起?”
话中有短暂的空白,其间的省略不言而喻。
“嗯——有点小事,现在已经没问题了。”迹部景吾简略的概括掉所有纷乱,目光仍旧停在不远处某道背影上,“剩下的等我有空再打电话给你,先这样。”
也不待日吉若做出回答,说完之后立刻结束此番交谈。
将电话塞进口袋,迹部景吾将视线从三条樱子身上移开,缓缓环顾周遭一圈,灰紫凤眸内有锐利光芒一闪即逝。
心念瞬间飞转,迹部景吾眯了眯眼,刹那间产生的动摇情绪随即压制到脑海深处,漫不经心的大步靠上前,“走了。”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时,对方回过头,满脸的闲适,“嗯?去哪?”
“吃饭。”迹部景吾探出的手在空中微微停顿,最后落到纤弱的肩膀上,一把揽住就朝前走,动作仿佛轻车熟路,神色间更是看不出任何异样。
在不算过于拥挤的街道上慢慢行走,过了一会儿,迹部景吾忽的收紧臂弯,“喂——”
行进间的两人不约而同停下,三条樱子仰头看着他,眼底俱是诧异。
迹部景吾低下头,用外人看起来绝对暧昧的姿态,鼻息喷到她额前的刘海上,说出的话却不掺杂半点男女私情,反而有些尖锐,“你已经有觉悟了吗?等一下我不会帮你。”
害怕吗?跟在身后的警察或许会突然冲上来逮捕你,而我也将袖手旁观…那么你会怎么做呢?反抗?还是…束手就擒?
————迹部景吾在接电话的时候就察觉到异样,被通知前来处理赎金事宜的警察并未全数撤离,而是留下部分混在随行的保全人员中跟着他,此刻,投射过来的无数好奇目光里更有莫名的戒备。
那应该是守在附近的警察也接获通报,并且准备…对三条樱子做出什么行动。
………
时间仿佛就此凝固下来,周遭陷入死水般寂静,他靠得她极近,灰紫凤眸瞬也不瞬盯着她的眼睛,不肯错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
三条樱子同样定定望着他,瞳眸琥珀般沉澈,清晰倒映出他的脸庞,却…毫无惧意,甚至带着些了然,仿佛是洞悉一切。
半晌,迹部景吾将头撇到一边,错开彼此交汇的视线,抿抿嘴角,喃喃自语,语气很是无奈,“一点也不可爱。”
是的,这种情况下还能镇定自若的女人一、点、也、不、可、爱!
怀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薄怒,他松开环着她肩头的手,手掌往下滑落改牵起她的手,继续未尽的路程。
好半晌,他听到她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慵懒。
“你在恐吓我。”她低着头,仿佛是普通女孩子因为在大庭广众下和男生牵手而害羞,微凉的手指动了动,悄悄在他掌心划过一圈,虫子似的。
“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哟~”她轻声说,淡笑的语气却隐隐透出一丝锋芒,“先前的会面是你拜托日吉若安排的,警方更是全程监控。”
“他们能告我什么?”说话间她攸然抬头,眉梢眼角微微上扬,神色中有股凌厉的狠倔,“先不说罪名子虚乌有,我也不是穷到律师都请不起。”
怔忡半晌,迹部景吾讪讪的转开视线,“你说得对,警方无可奈何。”
而他也是真的‘恐吓’了她,先不说表面上她不过是稍微激烈的怒斥了绑匪,即便真相是她那一番话是在为两名男子血洒拘禁所医疗室埋下隐患,他也早就替她铺好后路。
他通过日吉若接触警方本就触犯某些条律,相信此次与嫌犯的私下会面除却亲身参与者,不会再有别的档案存在记录。
如果拿得到证据也就罢了,警方那里可以当做特殊解决手段,偏偏她行事滴水不漏,现在两名嫌犯又是自相残杀…谁让拘禁所没看好犯人?纵使心知肚明,警方也奈何不得她。
三条樱子再一次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迹部景吾在心里叹息一声,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愤怒,总之很郁闷。
………
等两人安安静静吃完他单方面食不知味的晚餐,他送三条樱子回家,礼貌的分道扬镳之后,回到车上,心情仍旧阴郁。
然后,盘旋在迹部景吾心头的那份纠结始终未曾淡去,甚至一直持续到好几天以后,三条樱子销假回学校上课,所有一切看似尘埃落定,他还是不太愉快。
筱原静香因为寻回的赎金而锒铛入狱,虽然存放赎金的储物柜不是用她的名字登记,但经过调查那是她借用外出旅行的朋友的会员卡,并且警方还从商场的录像里找到她的身影。
等到筱原静香在大量证据前俯首认罪,甚至积极配合警方以求减轻刑罚,媒体也渐渐开始就绑架案与交换杀妻案作出相应报道,舆论一时哗然。
佐久间勇太和大冢浩次的死亡,被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