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只觉苏定文提及夫人两字时,咬声特别的重,一时间他心念转动着,忙又应了一声。苏定文这才摆了摆手,大管家快步而去。

苏定文大步进了院子,走到马车前又瞧了眼苏瑛珍,面上露出沉痛和狰狞之色来,狠狠甩上了车门。片刻大管家便带着两个人脚步匆匆进了院子,指挥着两人利落地捂着两个人贩子的口鼻,解决了两人,拖着尸身出了院子。

苏定文面色阴沉不定地站着,待备好的马车开进了院子,他挥退了下人,亲自将苏瑛珍移上了苏府马车,自己也进了马车,这才大声叫了车夫等人进来,驾着马车一路出了苏府,飞驰着往庄子而去。

苏瑛珍在路上已经被颠簸醒来了,她睁开眼睛,顾不得四处观察便惊恐的缩着肩膀往车厢的角落躲去。

实在是太害怕了,那日被秦严带走,她醒来后只以为得救了,可没想到醒来后却被关进了一个汹屋里,屋子里竟只有一张床。外头看守她的兵士任她怎么哭求打闹都不多搭理她,更不让她离开那汹屋一步。

她本就受了惊吓,被关着一日日更是惊恐惧怕,昨日下午那个士兵丢了四根血淋淋的手臂害的她哭都不敢哭了,夜里连闭眼都不敢,她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没想到今日一早便被带出了黑屋,被丢上了马车,小兵说他们将军要送她回家,她甚至都没来得及高兴,那两个断臂的男人便跟着被丢上了马车,她大声尖叫,惊恐异常,接着便被再度敲晕了过去。

现在她的人还在马车上,是不是那两个断臂的男人也还在?苏瑛珍满脑子都是那血淋淋的残臂,她浑身发着抖,恨不能将自己缩进马车缝里去。

苏定文就坐在马车上,眼瞧着苏瑛珍醒来后便不住缩着身子往车角躲,根本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他脸上神情极为复杂。他知道这个女儿是真完了,瞧着苏瑛珍瑟瑟缩缩的模样,苏定文心疼的同时,怒火也更加熊熊燃烧,对宋氏的愤恨也更加难以克制。

到底是娇养的女儿,苏定文张口大大吸了一口气,向着苏瑛珍伸出手去,安抚道:“珍丫头莫怕,没事了……”

“啊!别碰我!别碰我!”苏定文的话还没说完,苏瑛珍便挥舞着双手尖叫了起来。

苏定文忙抓住苏瑛珍乱动的手,沉声道:“珍丫头莫怕,是父亲!是父亲啊!”

闻声苏瑛珍身子一震,半响她才瑟缩着从发缝中抬头看去,见眼前果真是疼爱她的父亲,顿时便扑进苏定文的怀中哇哇大哭起来。苏定文念着这个女儿受了大委屈,以后只怕还要受更多的委屈,说不得父女相聚也就此最后一回了,倒也抚着苏瑛珍的头发细细安慰起来。

苏瑛珍哭了不知多久才慢慢哽咽着停了下来,她抓着苏定文的手,道:“父亲,那些救我的军士,他们都知道我是苏府的秀,怎么办!?您快想想办法,让他们都闭上口!不然女儿……女儿……”

见苏瑛珍面色苍白,睫毛上全是眼泪,眼睛更是红肿不堪,苏定文拍着苏瑛珍的手道:“你别担心,他们都不会说出此事的,放心吧。”

苏瑛珍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只觉着整个人都从地狱中回来了,她有种重返人间的愉悦和轻松,遂却恨声道:“父亲,那两个将女儿绑出府的男人呢?他们对女儿动手动脚的,父亲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9有那些军士,女儿都说了女儿是穗州知府的嫡女,是京城定安侯府的女儿,他们竟然还敢对女儿恶声恶气,还拿……还拿赃东西来吓唬女儿,父亲一定要寻他们算账!打他们军杖!”

苏定文听到苏瑛珍经过此事还这般口无遮拦,口出狂言,顿时便有些面色难看起来。

他目光复杂盯着苏瑛珍,一时间沉默不语。

以前他总觉着这个小女儿天真娇憨,即便是养的有些娇蛮那也是无伤大雅的,如今却发现这个女儿根本就不是天真,而是愚蠢。若非愚蠢又怎么会轻易被偷出府来丢了那么大的人,若非愚蠢又怎么会在外人面前大喊大叫地吆喝着身份,生恐别人不知道他苏府的姑娘落进了人贩子手中没了清白?

这样一个愚蠢又胆小,狂妄又刁蛮的女儿便算是没有出事,只怕将来出嫁也不能给母家带来什么荣耀,反倒不知什么时候就要闯下祸事,连累家族!

这便是宋氏教养的好女儿!

苏定文想着面色阴沉下来,他本来还很是心疼女儿,心中满是惋惜,如今蓦然间那股心疼和惋惜全部都减淡了,而且隐隐约约的他还觉得这说不得是件好事,这女儿如今出事,总比等到了京城,再闹出比这更大的事情来的好吧。

苏瑛珍见苏定文面色变换不停,不由住了嘴,道:“父亲,你怎么了?”

苏定文回过神来冲苏瑛珍笑了笑,道:“没什么,那两个人贩子已经死了,这次委屈你了,如今回了家便什么都莫要想了,好好休息两日。”

苏瑛珍见苏定文对自己温声软语的,只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觉得府中有宋氏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也就那些军士和两个人贩子知道此事,人贩子既然已经死掉了,父亲又说那些军士不会胡说八道,苏瑛珍心神便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靠在了车壁上,蓦然却想起苏瑛蓝来,面色狰狞地从腰间摸出一团已赃的不成样子的纸条来呈给苏定文道:“爹爹,你看,是四姐姐要害我!我不过是出门时和她发生了几句口角,她便将我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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