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看,上头亭子中好像有人呢。”
突然有人惊异了一声,大家跟着望过去,就见那花木掩映的亭子中果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身姿被林木挡住了大半个,远远望去就只见一抹桃红色,却是那人身上的锦绣衣裳。
虽然瞧不清楚,但却能认出那是一个身姿颇为曼妙的女子,且瞧那女子身上的衣衫,锦绣耀彩,必定不是丫鬟之流。
这会子亭子上怎么会有姑娘或者夫人?众姑娘不觉便都停下了脚步,凝望这那边儿小亭。
就闻王三姑娘惊声道:“天哪,那人不会是想跳湖寻死吧?不然这会子一个人爬湖心亭上去做什么!”
确实,这会子湖心亭上不知多冷呢,且岛上花木都枯败了,上头也确实没什么景致可看。
王三姑娘一言顿时引得姑娘们一阵惊呼,只还没等她们做出应对来,就见那湖心亭中隐约又上去一个身影。
那分明是个极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身上穿着一件荔色哆罗呢的天马箭袖,外头披着件大红猩猩毡盘金彩绣石青妆缎大斗篷,因花木枯败,却是完全露出了身影来,让人看了个正着。
只因距离实在太远,却是瞧不清楚样貌的。只这一男一女这时候偷偷跑到没人的湖心亭中去,怎么瞧都令人往歪处想。
果然,还不等这边姑娘们猜疑出声,那边湖心亭上,隐约便见那一对男女搂抱在了一起,瞧样子竟是亲在了一块去。
“天啊,这太……伤风败俗了!”
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顿时姑娘们纷纷转身,一个个都因瞧见的一幕涨红了脸色。
白锦华面色已是红透,转过身来,却是沉声冲跟着的丫鬟道:“快去将这边事情告诉母亲。”
她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也跟着母亲管家数年,可到底还是未曾出阁的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情,却也是不好处理的,怎么都要避开为好。
姑娘们这边纷纷转了头,跟着的丫鬟却有一两个受了主子暗示依旧往那湖心亭瞧的。
只见站在太常寺典籍金七姑娘身边穿铁锈色比甲的丫鬟突然瞪大了眼睛,惊叫一声道:“那是苏五姑娘!奴婢识得她的头上戴着的步摇,是苏五姑娘没错!”
这丫鬟一言,顿时便有好几个姑娘忍不棕头看了过去,果然就见那湖心亭上,因那男子搂着女子转了个方向,就见那女子颈项边儿两道红光若隐若现的摇摆着,再看那女子身上穿着的衣裳。
上衣分明是件桃红色掐银锦绣短袄,下头露出一点素白月华裙,肩头还披着密荷色大斗篷。方才璎珞在西次间和黄大姑娘几个起了争执,在场的闺秀们对她都是印象深刻,自然记得,苏璎珞今日的穿戴,俨然就和这湖心亭上的女子是一模一样的。
便连她头上戴着的赤金红宝石满池娇分心,也和这湖心亭上的女子是一样的,且虽然隔的远,瞧不清亭子中女子的容貌,只身段却也和苏五姑娘差不多。
众姑娘们越看越觉得那湖心亭中的女子就是苏五姑娘无疑,金七姑娘率先就呸了一口,道:“真是伤风败俗!”
王三姑娘叹了一声,道:“看来苏五姑娘定是知道亲事出了变故,这才……”
她一言,众姑娘都觉得定是这样。
苏五姑娘知道自己一定争不过海家的嫡长女,一准会被退亲,所以才急着找下家,再不然就是苏五姑娘听说了婚事变故的事情,伤心过度,这就找了男人现委屈,顺便勾搭下家。
却不知那是哪家的公子,竟被苏五姑娘给缠上了,瞧打扮一准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
“我瞧着那苏五姑娘的相貌便妩媚轻浮,却不想竟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太仆寺卿云四姑娘说着,目光落到了苏瑛莺几人身上,面带鄙夷之色。
苏瑛莺和苏瑛雨,苏瑛玥几个此刻脸色都雪白一片,见大家都望了过来,苏瑛玥忙哭着道:“那不是我家五妹妹,五妹妹方才被祖母唤去了双喜院,我们都可以作证的。”
苏瑛莺也忙拉了白锦华,道:“方才还是侯府的丫鬟来唤的五妹妹,说是祖母身子突然不舒服,唤了五妹妹过去瞧瞧,白姐姐方才你也瞧见了吧?你快告诉大家啊。”
苏瑛雨和苏瑛雪年纪还小,这会子已哭了出来,苏瑛紫也上前道:“父亲原本在穗州任上,前不久才回到京城,今儿这还是我们姐妹头一次来昌平侯府,五姐姐连路在哪里都不清楚,又怎么会独自到了那湖心亭中呢,更何况,方才王三姑娘说那迟家大少爷被海大人劫道的事儿时,我五姐姐已经离开了,说五姐姐因为和迟家的亲事眼见不行了,急着找下家,这就更不可能了啊。”
苏瑛紫的话众姑娘却是嗤之以鼻,道:“说什么第一次来昌平侯府,这怎么可能?昌平侯府的大少奶奶是你们的嫡亲姐姐,怎么可能回京后不过来走动的。”
“既然是苏府老夫人身体不适,怎么会只唤了苏五姑娘过去侍奉?你们姐妹几个却在此游园子?”
“对啊,苏老夫人不舒服,自然该是定安侯府的丫鬟来请人,又怎么会是昌平侯府的丫鬟过来传唤五姑娘。分明处处都是破绽,还企图狡辩,将我们都当傻子骗不成?”
苏瑛莺和苏瑛玥虽然都知道发生这种事情,定安侯府的姑娘一损皆损,对她们也没什么好处。可奈何两人各具心思,却是都恨不能璎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