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阳光落下,浅浅淡淡的照着,看不出一点余晖。/p
直至琴曲结束终了,他手指轻轻压在琴弦上,收了所有的琴音。/p
苏绵绵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道:“哥哥弹得真好听!”/p
“谢谢。”/p
安以墨想问,她是否听到这琴声里,他想表达的所有情愫。/p
他听到苏绵绵道出的这句话,“这曲子弹得情感浓厚,哥哥有心事吧!”/p
这句话道出口,他竟有些惊喜,却愣在那一会,动了动薄唇。/p
那言语沉重得很,他难以从口中道出来,硬是愣在那许久。/p
“哥哥?”/p
“嗯……”/p
安以墨应了一声,他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她。/p
“哥哥若是有苦难言,若是不想言说,绵绵不会硬要听的,哥哥且放心好了!”/p
那一句清清淡淡的言语,才是他最不想听见的。/p
“我……”/p
不知为何,在苏绵绵面前,他总是如此,有言难尽,他明明想认认真真的告诉她,把他心中藏着的事告诉给她听。/p
可是压抑了半天,他竟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p
见安以墨如此纠结,苏绵绵露出一抹轻笑,她不为难他。/p
“对了哥哥,那梅花香饼……”/p
听罢,安以墨便道:“对不起。”/p
那时他亲手做的梅花香饼早已被白雪掩埋,不见踪迹了。/p
而这日,他卧病在床,不能动身,所以不能去伙房练做。如今,他本以为遇见不了她,便没做,却不曾想,正好遇见了。/p
他没有带,也没有做,所以不能给她尝尝了。/p
想想难免有些可以,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机会,竟是如此。/p
苏绵绵听后,依旧笑意不减。/p
“那下次,哥哥一定要给我尝尝!”/p
“好,一定!”/p
听闻安以墨的言语,苏绵绵顿了顿,她发话。/p
“对了,哥哥有没有去过我们之前去的梅树边?”/p
苏绵绵如此冒昧的问了一句,她睁着那大眼睛,脸上带着几分疑虑。/p
安以墨想着,她大概是想清楚的知道。/p
可她又担心他去了,因为那几日,她没有去……/p
安以墨听罢,愣了一会。/p
他看着苏绵绵的脸色,说道:“我没去……”/p
那声言语平淡,可他说了谎话,他竟然能说得如此平静,这让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了。/p
苏绵绵听后便呼出一口浊气来,像是松了一口气。/p
“哥哥没去便好,那时我爹娘不给我出去,因为那几天绵绵出家的时间有些多了,他们担心,便没让绵绵出去!”/p
说着,苏绵绵是笑了笑。/p
“那几天,绵绵还在担心哥哥去了呢!现在听哥哥这么说,绵绵就不担心了!”/p
听这句话,安以墨是不知所言,苦涩难尽。/p
她不能去那里,也未来看那么一眼,而他三日皆来,等得是那白雪皑皑,风吹雪落。/p
一人孤寂于此,傻傻的等着,冷出一生病来。/p
只是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她迫不得已。/p
他想,只要苏绵绵不顾虑这事便好,说谎便说谎吧!/p
少让苏绵绵心生愧疚。/p
也不过是苦他了自己,安心了别人罢了!/p
顿了一会,苏绵绵抬眼看了看安以墨,是有些纠结。/p
安以墨一见便看出来了,他不妨苏绵绵说出口,只怕她有话瞒着。/p
“绵绵有话尽管说!”/p
听罢,苏绵绵抿了抿嘴,便道:“哥哥,我之前说会离开,是……”/p
听罢,安以墨顿了顿。/p
苏绵绵这番纠结的说出离开,是离开郭城,而并非这几日见不到他的离开。/p
那时,安以墨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有多凉,有如浸了三日的凉水,无法快速回暖。/p
他不知所措的撇过脸去,只觉得心酸,眼眶微热。/p
但他不会轻易的流下那几颗泪,以免让苏绵绵见到他如此狼狈不堪。/p
他不想让苏绵绵担心,所以必需装得毫不关心,与他无关一样。/p
“哥哥知道的吧!”/p
苏绵绵将石桌上的琴收好,亲亲的抚过那梨花木盒。/p
“嗯。”/p
安以墨轻轻的应了一声。/p
“哥哥,我们有缘!”/p
安以墨苦笑几声,他道:“是……”/p
因为他们有缘,所以彼此离开,都相信还能再见面,所以不会去尝那离去的苦。/p
苏绵绵不去体会,她想得很简单,可他是不想体会却难上加难。/p
情深入骨,这是他不该犯得错。/p
只见苏绵绵将桌上的琴盒推给安以墨,听她的言语。/p
“哥哥,我是打算离开郭城之前,将这琴赠予你,待我们相见之时,你再弹《梅花引》给我听,可不可以?”/p
苏绵绵这话可是请求,安以墨听后,答应了。/p
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请求而已,只是他在担忧,以后真的能再见吗?/p
会是几天后?/p
几个月?/p
或者几年,也许是老去,他不想想的太深了。/p
“好,日后相见,我定弹奏给你听!”/p
这是安以墨说的,他还是坚信那句话吧!/p
他们有缘,所以定会再见!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把苏绵绵给忘记了。/p
唯恐,她会把他给忘记了。/p
“那哥哥收好,现在时辰,绵绵该和爹娘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