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一辈子所思所想,所坚持的,不过是自己追求的圆满。
可周遭的东西太多,很多人大多时候连自己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还好,她和他,都不是这样的人。
惜缘觉得自己的鼻子复又发酸,走过来,搂上柴少的腰,慢慢靠过去,贴在他的后背。
蹲在地上,这个动作做得格外牵强,“我没有怪过你,真的没有。”
“这三年,我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每拍一部片子,我就想一次我们的事情。”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不觉得吗?一个人坚持本心,才是最难得的。”
“就像当初他们把我逼回去……我不骗你,我过了一年才知道黑社会是干什么的,那时候,我就都明白了。……然后我告诉自己,只要我不变心,你也不变心,等我长大了,他们自然没办法再困住我,我们还能在一起。”
她的声音,流水似的滑过心间,抚慰着柴少混乱不堪的情绪。
柴少心中震惊,扔下洋葱,转身过来,惜缘松开他,他手伸出来又想起来刚剥了洋葱,“我先去洗手。”说着站起来走到洗碗槽那里去洗手。
惜缘看他红着眼,笑着跟过去,拿了张纸帮他擦:“你其实没想过放弃我是不是?你帮我买了这么多好看的碗碟。”她伸手指了指刚刚挪到地上的纸箱。
柴少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纸巾,低着头擦手,“那些东西我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了,你大概不知道,龙家和柴家有些死结,所以我们要在一起,障碍特别多,而且最关键,你当时才15岁。”他看向她,极其不可思议的表情说:“我当时刚到警队一年,正是最热血沸腾的时候,想到自己差点知法犯法……”他叹口气,仰头看着天花板:“现在都心有余悸。”
喜欢yòu_nǚ,对柴少而言,看来真的是非常挑战心理压力的一件事,惜缘笑着搂上他:“我会长大的嘛。”
柴少伸手也搂上她:“所以我也想过,可以过几年再说。可就是这种念头,我也不敢多想。”仿佛想多了就成掩耳盗铃了一般。
惜缘靠近他的怀里,弯起嘴角:“我要喜欢上别人了呢?”
柴少的声音从胸口位置传来:“只要你能更高兴,我也想过这个的,你又在娱乐圈,后来……我就想管住自己就行了。”
惜缘紧紧搂上他,谁都可以说爱自己,可是三年如一日,不抱希望的自己过着,却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所以纵然他说不爱她的那一刻,她也是不相信的。
这段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真正隐藏在背后的原因,就如同当初他不能直白告诉她一般,她也无法说出口。
当时他除了离开,其实已经别无选择。
这些年,柴家做正当生意,龙家却越发霸气,几乎能只手遮天,又哪里是洗白了的柴家可以抗衡的。
她知道龙耀楚当年找过他,如果不妥协,难道等着龙耀楚找到柴家去吗?
以她这三年对龙耀楚的了解,龙耀楚是不会简单到只是找到柴家去的,他还会尽其所能的令他们难堪。
就像当初强迫自己回去那样。也许因为自己是他的妹妹,他的手段已经尽量婉转,可是那种被强迫之后留在心里的屈辱感,纵然过了三年,自己也从来没有忘记。
所以他根本就不用自责,她真的没有怪他。在爱人之前,更有亲人。
爱情的圆满,一半是动心,一半是坚持。
如果经过三年,他们各自已经面目全非,那当初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可是如果依旧难舍,也自然可以继续前缘,因为牵手之后,曾经他们无法面对的问题,依旧是他们要翻越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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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香气,这种令人每根神经都能颤栗的食物香气,只有惜缘才能做的出。
她把砂锅放在桌上,脱掉厚厚的微波炉手套说:“你今天被敲了两下,也算病人,咱们吃粥。”
柴少被勒令坐在桌边,此时捧着碗,筷子一下下点着碗底,可怜巴巴看着她,像个幼儿园等待分饭的儿童。
惜缘洗了手过来,“你柜子里怎么都只有方便面?”
柴少装作没听见,赶忙放下碗,拿起勺子给她舀粥,香气四溢的生滚鱼片粥,细细的姜丝切的细如发丝,白细的鱼肉在粥间若隐若现,上面撒着鲜嫩的葱末,还有刚刚油炸爆香的洋葱酥。
桌上另外有两碟小菜,装在柴少买的那些小碟里,他拿起一只装咖喱虾的小碟说:“看这虾尾翘着和这碟子一起多好看,我当时买的时候就想,这碟子好,凉菜热菜都能装。”
“贵吗?”惜缘目无表情夹了一个虾放进他面前的碟子里。
柴少觉得她严肃的样子好像和刚刚手下小弟说话的表情,还真的挺威严的,打岔道:“不是说让我吃清淡的吗?”
惜缘用筷子尖点着那碟子:“这种釉下五彩,颜色,饱满的水分感,一看就是好东西,价格一定不便宜。自己家吃饭,哪里用得上这么好的。”
柴少没想到她这么了解行情,这几个小碟,花了他3300,当时可勒紧裤腰带过了好久,解释道:“我觉得这种才适合装你做的菜。”
惜缘没说话,把两层小蒸笼挪到他面前,指着上面的蒸饺说:“吃这个吧。”看他这里,就知道平时吃饭都是凑合的。
柴少夹了一个透明的蒸饺,忽然想起一件事:“阿缘……你还欠我一打小鸭子的包子。”
惜缘刚喝了口粥,差点被呛到,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