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办年货,准备辞旧迎新,恬静家因为有了宝树的帮忙,何然得以在家精心准备食物,蒸馍,炸丸子,熬肉……一切准备停当,就是年三十了。
三十晚上熬年,何然和恬静准备第二天早上的饺子,恬静在擀饺子皮,何然包着饺子看眼‘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的恬静。
“小五,明天你就算是二十岁了,在咱这里,二十岁还没定亲的可不多了。”何然担心着,操心着,年龄还是有点过了。
“嫂子别急,我又不是没人要,这不沈凡没回来嘛。”恬静打哈哈玩笑着敷衍。
何然停了一下,接着说:“那个沈凡,只听你说过,嫂子也没见过,可就凭他一走几个月连个信也没有,可见也没把你放在心上。”
何然的这句话直戳恬静痛处,恬静常想他的温柔,他的浪漫,也有他无情时的果断冷漠。
“你和他一没相亲,二没行聘,做啥数?我看那个人不可靠,你哥打听过,咱这里根本就没有姓沈的守林员,原想他来细问的……算了。”
嫂子一番话,恬静还真听进去几分,沈凡确实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若当真从小时候第一次相见论,消失是十年;第二次分开,整整一年无音讯;这次相聚不多,又消失了,这次会是一年?十年?还是遥遥无期?恬静讨厌等待,尤其是隔断消息的担忧,可沈凡是最先令她动心的,那是她第一个爱的人。
恬静叹口气,也拿面皮坐下包。何然看她不再反驳,知道有些效果,再接再厉劝说:“嫂子看宝树就不错,长的虽不算白,也是咱农民本色,相貌也算中上等,身体也壮实,关键的是他心里有你,对你无条件的好,他看你时的眼神,嫂子都感动呢,宝树会比你哥更执着。”
恬静的心乱了,在认真考虑嫂子的话,她不是见异思迁的人,只是她从小独自面对,独自判断,独自承担的太多。她从小接触的就是生活的最真实一面,所以她知道现实的重要,所以恬静理性居多。
“嫂子,给我时间,让我考虑一下。”恬静这算是妥协吗。
“好,小五,嫂子知道你是有主见的。其实,咱的兔场在扩大,你哥以后还想野兔深加工。其实,你哥早就不想你在外面了,回来帮你哥吧。”
“五姐要回来?”安静来熬年,听到了这后半句。
“是你们俩呀,自己搬椅子坐,饺子包好了?”何然招呼道。
安静洗了手,拉把椅子坐下也包饺子,又接着问:“五姐不去金阳城了吗?”
何然回道:“嗯,家里忙,你若成哥想让在家招呼。”
安静一听,不假思索,干净利落的说:“那我也不去了。”
刚拿来把椅子要坐的全林一听安静这样说,直接就坐在了地上,都说女人为爱情会抛弃一切,为嘛到安静这里,她姐妹情始终都压他一头呢。看来追妻尚未成功,自己仍需努力。当下就可怜巴巴道:“嫂子,你拆散我没关系,可你想想,宝树,恬静在那边生意都很好的,你忍心拆散他们呐。”
何然看着实吓全林一跳,就玩笑道:“这个你放心,宝树说了,他打算把店收了,来这里入股。”
“真的?”全林不信道,这哥们疯了吗?
“我骗你做什么?”宝树这点也是让何然支持他,为他添好言的原因,这个男人是用自己的全部来爱自家妹子。
…… ……
转眼年已过去,全林也不虚此行,得到了岳父岳母承认。初二,全林就和恬静商量回城,恬静为难,因为文静强烈要求跟她们去,可恬静知道自己在那里不会太长时间了,重要的是大伯那一关还没过,文静没闹出个结果,她这个做姐的怎能不管不顾就走了。
再说文静,自从恬静她们回来,就开始日甚一日的絮叨着要随恬静她们出去打工。大伯母在看到恬静她们确实混的不错后,是暗中眼热的,可惧与老头子的专制,不敢吭声。
年过后,初二下午,文静再在她面前缠磨,就不再训斥而是说道:“七,你知道妈不当家,给你伯说去。”
文静当下心一横,就到东屋给牛拌料的大伯低声道:“伯,我想跟五姐她们出去打工,也能帮些家用。”
大伯停下手中的活,难得放下大嗓门道:“咱家现在不缺吃,不缺穿,还有余款,不用你去挣钱。”
“钱哪有嫌多的。”文静的妈跟进来嘟囔一句。
大伯一瞪眼:“你懂啥,女娃子不能出去瞎跑。”
“伯,哪是瞎跑,你看五姐不到一年寄回来十多万呢,六姐都在外面买城市户口了。”文静急忙辩解。
“你不能和她们比。”大伯说完,转身接着干活。
文静今生最不服的就是这个,语气都不由提高了道:“为什么?不能和别人比,还不能和她俩比,我们从小一起到大,我就没觉得她们那里比我强。刚开始你要让我去,说不定做的最好的是我!”
“小七,听伯的,不要眼热这些,人是有命的,各人各福。”大伯再耐着性子好说道。
“伯,你别说命,我最讨厌这个。”文静委屈的眼泪打转。
大伯压着暴脾气,想开导女儿,谁料小七不听还顶撞,瞬间又强权起来。“你连自己是啥命都看不透,还自作聪明个啥!”
“我的命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比小六聪明,比小五能干,是你们不让我上学,不让我外出,不让我好过,不让我证明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