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静和长丰常见面,只要他厂里不忙,长丰一般都是睡在这里的,虽然没有太熟络,但恬静秉着:‘南京到北京,哥姐是官称’的原则。也为是自己的房东想搞好关系,招呼总是叫他一声长丰哥的。说来是他们夫妻的事,恬静弄得比自己的事还上心。恨不得立刻得到长丰的答复,给那个让她深深同情的小女人一个幸福的结果。
恬静想着怎么能和这位文气书生样的有钱人拉近关系,最好能到谈心的地步。让我们称赞恬静的思想简单,勇气可嘉吧。
且说恬静无声的上到二楼抬头,这间黑黑的锁着门。又向前挪了几步,总算看到一点微红的光,推虚掩的门,门无声的开。那抹朦胧的红是床头墙壁上发出的,靠外的沙发,桌边没人。向里望,窗边立着模糊的身影:“长丰哥在赏月呀。”恬静一时没看出他脸向里向外,自己这么无声,怕他以为自己在偷窥,就没话找话。
长丰转身意外的看着她,他虽救过她又住的上下楼,但知道宝树喜欢她,两人平时没过多说笑,她从不到他的卧房。“今晚阴天没月亮。”长丰说着走过来,嵌亮外间的灯,屋内一下明亮起来。
“没月亮?”恬静只顾想事,真没留心,向外望望。“今晚是十五,应该是月圆啊。”
长丰敛起自己的神思,礼貌性的笑了。“恬静,你有事吧?”这个丫头,自己比她大了可能不止十岁,在他面前兜圈子,一眼就看出她有事。
“没事,就是有些想家,老家我只有一个哥嫂,你和我哥有点象。”装大而深沉和他谈心境不象,干脆装小吧。长丰和若成截然不同,但恬静现在就这样说,和长丰拉近了感情,才能自然的问怎么嫂子不在这里?这类话题。
“想家还不容易,就回去看看再来。”长丰不以为然的说。
“我老家离这里很远,长丰哥老家在那里?”恬静说着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和你一样,也很远。”长丰看她没走的意思,也就坐下,看她要往那里绕。
“我嫂子不在这里?”长丰没接话,恬静看他神色微变,恬静忽然悟出他要误会,看来还要和他再捻熟一些才能问出实话。随手掂起桌上的一枚棋子转移:“长丰哥,在老家我哥常教我下棋,这么多天没下不知生疏了多少。”看来长丰也是棋迷,立刻接道:“你会下棋?”
“不知和你的水平相比会怎样?”恬静现在是逮话就随。
“下一盘就知道了。”长丰不信一个小丫头能走多好。
长丰也是在这个日子里心情不好无法排遣,有人送上门陪自己消磨时间,那也不能推出去。两人随摆开棋盘,恬静也不推让先走,心中暗暗祈祷,两人的水平不要差太远,不论棋艺高低,总要两人的水平相当,对局才有意思。差的太远两人下的都无趣。第一局开始恬静全神关注,也是长丰存了相让之心,待到中局再要用心已是迟了。
“没想到你的水平还不低。”长丰来了兴致。
“小瞧我不是?”恬静有了底,身份高的人不一定棋艺就高,看来他也初学不久,可能要略逊自己。
第二局仍以长丰输告终,长丰自然不服气,第三局看他心思都在棋局,恬静忽然问:“长丰哥刚才在窗边想什么?”“想些人和事。”长丰随口答。
“什么事呀?”恬静紧接着问。
长丰收些神思看她一眼又不做答,恬静自接自话的说:“不会是想今晚为什么月亮不出来吧,我倒有一解。”
“除了天阴,你还能解做什么?”长丰不知她调皮的笑后是什么?”
“听好了。”恬静丢开手中的棋子,转用软软相忆的神情念道。“三五应是抬头日,枉扫月宫无人知。怜它一片解情物,不照双影惹人妒。”
“不照双影惹人妒?”长丰半问般重复。
“是,它怕……”恬静的话被敲门声打断,见宝树在门口,恬静恨的想咬牙。“门开着敲什么敲?”怎么拣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你们在下棋呀。”宝树走来径自在一旁坐下,他究竟是不能做到放手。当初只想到长丰这里和自己近,抬眼就能看到,怎就忘了,长丰进进出出都会经过她的眼前,店门一关,楼上楼下所隔的不过是长丰的一道房门和她们那并不固定的遮挡。‘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当他早早关门后来这里,问安静怎么她一人时,安静向上指了指并没说话。他一股热血就上来了,好在看到两人正规规矩矩的下棋说话。
“ 不然呢!”恬静被宝树打断了计划,自然口气不善。
“宝树,我以后再不和你这个臭棋篓子下棋,把我的棋艺都带坏了,看我连恬静都来不了。”长丰开着玩笑,看样子,怕是这个朋友带着酸味来的。
“自己水平不行反赖别人,我看看。”说着趴上棋盘。替长丰走了一步。恬静全无情绪的应了一子。
“我说看不见人,原来都再这儿。”全林也咋呼着进来。看见他,恬静的气不打一处来,宝树来搅局,好歹是有些误会,全林起的哪门子哄?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看谁胆敢在今晚再来。
恬静被这些棋中小人指挥的卒沉底,无架炮,大车无杀上下跳。干脆不看棋盘,眼神无意转到床头柜上,见有一瓶红酒。自己要不上来打搅,长丰是不是打算喝它?
“我看既然聚在一起,你们也都没什么事,不如我去抄两个菜,喝一杯如何?”恬静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