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静自从认了老乡,两人再见面就说话了,知道年轻人叫小贵。小贵见恬静如此主动接近自己,还在闲时进厨房帮忙做个杂务。就有了小心思,不是要走桃花运,这姑娘看上自己了吧?管她什么意思,男女在一起总归吃亏的也不是男孩子。
转眼又过一月,名义上到了开工资的日子,恬静她们并没领到工资,恬静却邀了小贵晚上下班后出去转转。恬静和安静叫看门的打开门说要出去买些用品,在远处等小贵。小贵因不在厂内住又要很早准备早饭,他的进出是自由的,配给他的有钥匙。
见到小贵来,恬静笑道:“今天开工资,我们姐妹请小贵哥的客,谢谢你这一个月对我们的照顾。”恬静叫的很甜,常言道:‘能大能小是条龙,只能大不会小是条虫。’离开家乡到了外地,只能靠自己。
“得了吧,你请什么客?当我不知道,你问问早来半年的发到工资没?”小贵不客气的揭露。
“那小贵哥也没领到工资吗?”恬静很好奇的问。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在这儿混三年了,不开资谁给他干。”三人顺着街灯闲步。
“小贵哥,你看厂子年底会不会给工人结帐?”恬静一直怀疑老板拖工钱的原因。
“我看悬,这是个新厂,不知道,我也是被人借来帮忙给他带带做饭的,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原来的地方了。”小贵坦言。
“我们也不想干了,小贵哥在这儿熟,能不能帮老乡一把,也完,紧张的看小贵的反应。
小贵停下脚,看着这个让自己胡思乱想揣摩了一个月的老乡。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还以为她看上自己了呢。恬静见他细微转换着表情,看的她有些不自在,但自己已经决定赌了,那就只有赌下去。
“小贵哥,我们不会让你白忙的,我们给你介绍费。”被恬静交代不让说话的安静听到此,突然插话:“五姐,我们已经没多少钱了。”是呀,两个多月她们没拿到工资,带的钱从不敢乱用,可还是被一点点用去,谁知外面的开销这么大,当初想的太简单,哥嫂让多带些,自己不要,以为到这就能挣到钱。
“小贵哥,你把我们介绍进好厂子,第一个月的工资我们分你一半。”恬静顾不上安静不合时意的插嘴,带着解释,带着恳求,带着真诚说。
小贵看看她极其殷切的恳请,想想自己对她有过的好感,最重要的是她们这老乡太近了,说不定日后还要见面就同意了,毕竟忙也不是白帮。“好吧。我在的地方是不要人的,不过我有个哥们在一个绢花厂做保安,听说老板待工人不错,准时开工资,我替你们问问那里要人不。要行,咱再商量时间。”恬静谢小贵要请他在夜市吃点东西,小贵好意的说要有钱你们还不如将头发做一下,免得显太土,让人看着就好糊弄。
安静喜欢城市的青年头,短短的,好洗好梳又精神,恬静只是把发辫散了,稍做修剪到肩下,一个简单的发卡拢成了一束在脑后。
要说小贵也真是诚心帮忙第二天晚饭后,就回了准信,那边说好了要人。此时安静有些胆怯,这个鞋厂是黑子带进来的,虽是不挣钱,也没什么人身危险。她们要是私自离开,那一切的未知与风险就凭她们的运气了。
“五姐,真要走吗?”安静战战兢兢的感觉。
“嗯,你要不想走就在这里,给三婶她们发个电报来接你。”恬静为安静指出了回家的路。
“那不行,咱俩一路出来的,你去哪我就去哪。”安静决心跟恬静赌了。
于是三人商定半夜时,恬静她们趁人不备把行李收拾好,小贵在门边接应,出来后,两人先在小贵的租住屋内等,小贵回去上班。下班后,带她们去新厂子。一切安计划进行,很顺利的小贵把两人带到他的租住地,嘱咐她们好好在屋里睡觉,等他回来。小贵稍做休息到点去上班,看他走了,安静的心由一种惊慌又转入另一种惶恐。“五姐,他会不会把我们骗卖了。”
“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恬静冷静的说。
“你说啥百分之四十?”安静不解的问。
“从和他说话起,我就观察他,不象刁钻奸猾的人,我的眼光占百分之二十赌他没太大的歹心。他图那介绍费又占百分二十真心帮我们。联系的这么快,他可能没时间去找合适买我们的人,买主没找到把我们骗出来这么早干什么?时间上又赌他百分之二十不卖我们。剩下的四十就是,他是一个身藏不露专业人贩子,我们不幸倒赶着送上门。”
“五姐,我真的很害怕。”安静偎到恬静身边。
“六,我也害怕,既然一步步走到这,就只能这样了。”恬静拍拍安静,从出来就不顺,早知这样还不如听哥嫂的劝,在家安生。人不是没长前后眼吗?恬静微叹口气,小贵回厂现在干什么呢?人们是不是已发现她们逃走了,老板会不会暴跳如雷,他该不会去报案吧?做生意的人怎会轻易去派出所呢,要这样想,他更不会通过黑子去家要人,毕竟人是在他厂没的,老板会不会猜到是小贵捣的鬼,可她见小贵都避开了和老板娘近的人。
老板也不可能深究,他也不吃什么亏,自己拼命白干了两个多月,一分钱没得。你不是我要跟的老板,我也不是你要找的员工。恬静胡乱的想着闭上眼睛。前半夜没敢睡,后半夜折腾着私逃。刚闭上眼睛,就发觉小贵带着气得象阎罗王样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