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夜晚,人们总是又爱又恨同时又兼带着恐惧。爱它的肆无忌惮,恨它的转瞬即逝,害怕着它的无限未知。不同于白天的阳光,被人们赋予了正义跟光明。黑夜则被人们赋予了,黑暗邪恶,将所有的yin谋的策划全部归功于了夜晚那浓墨的漆黑。
世界上所有yin谋家们热衷于夜晚,仿佛离开了夜晚他们的yin谋就没了生存的土壤,就没有了呼吸的空间。于是伴随夜晚的降临,通常也都是预示着一场yin谋的开始。
在燕京某条原属于八大胡同的之一的一条胡同里,一所大四合院霸占着胡同的一角。所谓的大四合院,在古时候属于王爷的府邸,不是有钱就能买的起的。这所大四合院的朱红se的院门已经驳漆点点,只有两所威严霸气的镇宅石狮一左一右,虎视眈眈的瞪着过往的路人。相比燕京残余不多的四合院院门前来说,倒显得异常冷静。
越过院门,院内的情况跟院门前一样冷清,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房间亮着微弱的光芒,唯一不同的是无形中一股肃杀之意,纵横穿梭在四合院中。使得闷热的晚上竟然给人一种冷意。
在偌大的四合院正房客厅中,一位老人躺在躺椅上昏昏yu睡,从老人那满头稀疏的银发以及那橘皮似,充满褶皱没有一丝水分的皮肤无一不在诉说老人已经到行将朽木年纪,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个浮躁的社会。
叶立人小心翼翼的走进了书房,看着正在眯睡的老人。悄悄的拿起手边的一把蒲扇,慢慢的扇着给老人驱散恶毒的蚊虫以及那一丝其实并不存在的热意。做或者不做是个态度的问题,态度往往会决定很多事情的走向。
“立人来了?”叶立人才扇了几下,老人就张开了老年人特有的浑浊眼睛。
叶立人闻言,立马恭恭敬敬的弯下腰:“爷爷,立人过来看看你!”
这老人就是燕京政坛不老的常青树,叶凌天。如果老人哪天去继续追随太祖聆听他老人家的唠叨后,华夏那天的所有媒体第一版面都会有老人的黑白头像,里面甚至都会同样有这样一句话,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不幸逝世。叶家老人门生遍天下,即使在那动荡的白se恐怖岁月,依然没有人能撼动老人的位置,可想而知老人的政治智慧是多么恐怖。
叶家被成为燕京第一豪门不是没有原因的,只可惜,叶家的子嗣实在是太凋零了。到了叶立人的这一代,几乎就叶立人这一根独苗了,不过好在叶立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算的上合格的继承人吧。
叶凌天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空余的椅子:“坐吧。”
叶立人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爷爷的身旁,不停的按摩着老人的关节,轻声道:“最近燕京的空气质量很不好,爷爷咱们去北戴河疗养院吧,那里空气好对身体有好处。”
老人摆摆手,看了一眼四合院里的花花草草叹道:“你有心了。不过啊,还是呆在家里舒服。人老了,就越恋家。”
叶立人还想说什么,被老人制止:“你别说了,我懂你的意思。”
老人端起身旁的一壶清茶,抿上一口,自嘲道:“老而不死是为贼。爷爷这一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就是活的时间久,你看看昔i那些朋友也好敌人也罢,哪一个不都是先我一步走了?斗了一辈子不分胜负都说我是个纸老虎,但是你看看现在他们埋进了黄土,有谁还敢说我是纸老虎?”
叶立人不安吭声,他心里明白,老人的话说的不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只要老人一天不上讣告,在华夏就不会有人敢打叶家的主意,也没人敢打。
老人看了一眼没有吱声沉默寡言的孙子,话锋一转:“上次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正在神游的叶立人一个机灵,低声道:“付出了一些损失,一个将级名额跟一个省委的名额。对不起,爷爷,我!”说道这里,叶立人眼圈一红,显得十分委屈难过。
“好了,我知道了。”老人打断叶立人的话:“这些东西给出去就给出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爷爷一天没进八宝山陪太祖他老人家,咱叶家的天塌不下来。记住你是叶家的继承人,有舍才有得,明白吗?”
叶立人点点头,爷孙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老人说道:“立人啊,你苦不苦?”
“不苦。”
叶老眼神有些迷离说道:“能说出来的苦,都不叫苦,只有那些说不出来的苦才是真的苦。”
叶立人神情苦涩,说不苦是假的。正如老人说的,说不出来的苦才是真的苦。在饱经风霜,久经人生阅历的老人面前,所有的伪装都显的苍白无力无所遁形。
老人唏嘘道:“将所有重担压在你身上,确实苦了你。假如,他还在的话,你们兄弟一定会成为我们叶家顶梁柱的。”
叶立人本就通红的眼眶立即布满了一层晶莹,老爷子口中的‘他’是他的亲哥哥,叶立人不是独苗,他还有一个大他2岁的哥哥,他依稀记得,那个时候一位他喊着哥哥的小男孩领着他在雪地里奔跑,那个时候他的双亲依旧在他身边,只可惜在一场刺杀中,他的父亲不幸身亡,哥哥失踪,母亲也因为自责离开了家,昔i人人羡慕的叶家二代就这样凋零了。
叶立人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他也渴望亲人的关心,同代豪门中只有他是孤身一人在奋战,每当看到别人大呼亲兄,上阵父子兵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伤感,无关乎利益,只是单纯的羡慕亲情。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