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邓金鹏见状,眉头拧成一团,原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变的越发苍白,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两个大块头男子,满脸的焦灼,歇斯底里道:“放开!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放手!”
他奋力挣扎,原本身子是被扣着趴在栏杆上的,终于站直了身子,他看着房间内,倒在地上,满脸痛苦的周君兰,想要冲过去,但是身后扣着他双手的两个人根本就不让他过去,邓金鹏心急如焚,看了其他几个人一眼,慌乱道:“药!药!范玮,要是君兰出了什么事,你是要坐牢的,你们什么都别想得到,快给她药,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刚周君兰心脏病发倒地的那一瞬,范玮就已经后悔害怕了,他只求财,要闹出人命来的话,他下半辈子就完蛋了,到时候不要说是别墅,只能在监狱里呆着了,指着他生活的全家人只能喝西北风了。
范玮站在床尾,房门是敞开着的,他看着心急如焚,双眼欲裂的的邓金鹏,满满的都是仇恨,就像是冬日的清晨,浓的化不开的黑暗,朝他压了过来,范玮发憷,拿着公文包的手,不停的冒着汗,一时脱了力,公文包掉在地上,他跑到床头柜前,按照邓金鹏说的,打开抽屉,一排排小塑料盒整齐的摆着,里边放着的都是药粒,周君兰虽然是公司的董事长,但是很少来公司,定期来的基本就只有每月的董事会,还有就是十分重要的公司会议,公司的事情,一直都是由邓金鹏主持着大局,而且他们还住在一起,公司的每个人都觉得他们关系暧昧,都说周君兰的身体不好,他看着满抽屉的瓶瓶罐罐,算是见识了。
范玮看着那些文字说明,迅速找到心脏病用药,拿了出来,刚起身,手上的东西突然被人抢了过去,范玮转过身,见沈舒雅晃了晃装着药的塑料瓶子,脸上的笑容得意而又阴狠,然后走到周君兰的身前蹲着,吩咐跟着沈旭桡的那几个保镖将洒在地上的文件和笔捡过来递给她。
周君兰趴在地上,右手捂着自己疼痛的几乎裂开的胸口,那个地方,空空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进来似的,周君兰张着嘴巴,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大口大口艰难的呼吸着,因为疼痛,她紧咬着唇压抑着,那张苍白的脸,皱巴巴的,挤成了一团,她见沈舒雅蹲在跟前,艰难的身后,去拿她手上的药瓶,沈舒雅冷冷的轻笑了一声,身子后仰,右手拿着的药瓶举了起来,周君兰趴在地上,因为刚刚伸手的动作,疼痛的胸口像是从中间被拉裂开似的,整个人都好像分成两半似的。
“很难受是不是?”
周君兰这样痛苦的模样愉悦了沈舒雅,她脸上得意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周君兰没有说话,盯着沈舒雅手上小小的白色塑料瓶,极力承袭着那一bō_bō的痛苦,浑身就和筋挛似的,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想要的话,把这份文件给签了。”
沈舒雅向后退了两步,将刚刚周君兰挥开的文件翻到最后一页,将笔递到她的手上。
“只要你在这里签上名字,摁上手印,我立马就把东西给你,那样你就不用那样痛苦了。”
沈舒雅晃了晃手上装着颗粒的药瓶,在周君兰的跟前晃了晃,然后当着她的面,倒出了四颗,在周君兰的视线范围内晃动,引诱着她签下委任书和遗嘱。
“畜生!qín_shòu!快把药给君兰!”
“你们会遭到报应的,变成一无所有人人唾骂的畜生!”
“佳佳她不会放过你们的!”
周君兰整个人疼的迷迷糊糊的,听到邓金鹏歇斯底里的怒骂声,心里酸酸的,忽然有些后悔起来,现在这样的局面,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如果回国那天,她选择和昱儿联手,现在s城早就不会有沈氏了,也不会有沈旭桡这号人,佳佳现在应该已经和昱儿结婚了吧,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如果按着贺子昱的意思,让他在别墅内都按插上自己的人,那么现在,她和金鹏不至于这样孤立无援,是她一意孤行,非要自己动手,别人说什么,她根本一点都听不进去,是她自己被仇恨迷了眼,才给了沈旭桡他们可趁之机,还为此拖累了金鹏。
以前,她一直觉得佳佳是担忧过度了,有些言过其实了,这一刻,周君兰才恍然明白,因为她的决定,这段时间,佳佳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她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可为了尊重她的决定,为了她能够担心,一直压抑着,金鹏,佳佳,昱儿,还有悠悠,那么多人都在劝她,她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听不进去他们的忠告呢?
“把那老头推到楼梯口去。”
沈旭桡看了眼蹲在地上的沈舒雅,阴沉的脸上,没有流出丝毫的哗然亦或是不悦,相反,他的脸上流露出的喜悦和赞赏,这才是他沈旭桡的女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不像佳佳,心慈手软的,居然还敢指责他的不是。
苏振东在一旁看着,心乱如麻,可那张脸,却是极尽的冰冷麻木,微拧着眉头,对沈舒雅,他是十分不满意的,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呢?而那个人,偏偏还是他的儿子,怎么说,她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而且还留学了,居然对一个心脏病发的老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似乎可以预见自己将来的结局,如果有一天,她大权在握,绝对也能对他和秀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有其父必有其女